薛軟玉一晚上都沒睡,次日覺察到身邊的動靜,便睜開了眼睛。

“夫君,我替你更衣。”

她形色有些憔悴,聲音也有些微的沙啞。

晏無渡在她的臉上捏了捏,“阿玉,你睡覺就好了,多睡會兒。”

“不要。”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好像這樣抱得緊緊的,他就不用走了一樣。

晏無渡大手輕揉著她的發頂,兩人都沒有說話。

靜默了片刻,薛軟玉起身為他拿出衣服,態度強硬地要服侍他穿衣。

晏無渡勸不動,索性由著她了。

穿好衣服,晏無渡都要離開了,她突然問了一句,“夫,夫君,我……”

“什麼?”晏無渡停下了腳步,回身看過來。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西北?”

“阿玉,戰場很危險,我這次去也不是玩鬧。”他一本正經地說。

薛軟玉見他嚴肅的模樣,有些沮喪地垂下了頭,“哦。那我不去了就是。”

晏無渡蹲下來,親了她一口,“阿玉,乖乖等我回來。”

“嗯。”

目送著那人騎馬遠去,在一眾暗衛的跟隨下離開。

薛軟玉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

她以為天下承平日久,隻要她願意,窩在京城不爭不搶不顯不露就能安寧。

但事實告訴她並不是這樣的。

她依然要想辦法變強,如果她現在不是四階後期而是七階,再不濟是六階,也不至於被晏無渡以戰場危險的理由勸留下來。

“夫人,國公爺已經走遠了。”柏芳見她仍舊呆呆地站在門口,忍不住上來提醒道。

薛軟玉點了點頭,“我知道。”

說完,她沒有再繼續悲春傷秋,而是很果決地轉身回了府。

薛軟玉沒想到的是,晏無渡一走,府上那些自她來便安分得像死了一樣的姨太太們忽然蹦躂起來了。

在晏無渡走後的第二日,薛軟玉已經幫長安辦好了入學堂的手續,剛將長安送進學堂回府,映之麵色難看地來稟報道:“夫人,二姨太和九姨太打起來了。”

二……

九……?

陡然聽到和這些姨太太們有關的消息,薛軟玉還有些不適應。

她扭頭看向柏芳,“這,我能管嗎?”

柏芳連忙道:“夫人是府上的主母,自然管得。隻是那些人畢竟是太老爺的妾室,夫人若是嫌麻煩,咱們也可以幹脆搬到別處院子。不理會她們。”

這一兩個月來,柏芳自認為也算摸清楚了這位夫人的性子,溫柔脾氣好,不愛招惹是非,能躲懶就躲懶,所以才會有此建議。

薛軟玉淡淡道:“能管就行。”

而後轉頭看向映之,“她們兩個在哪兒,帶我過去。”

“是。”

柏芳和映之都有些意外,不過沒太表現出來。

映之躬身說了聲是,便連忙走在前麵帶路。

打架地點不是在二姨太的小院,也不是在九姨太的小院,而是在一處後花園。

此刻後花園裏還圍了一頓人。

穿著料子都不是便宜貨,手上戴的,頭上簪的,頸上掛的,一眼望過去簡直要眼花繚亂。

“夫人來了。”映之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