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別過來!別打我兒子!”
林青言半夢半醒之間,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反反複複的重複著這句話。
什麼別打他兒子,什麼兒子,為什麼要打他?
她明明是在做一場醫學實驗,可是……可是那實驗藥劑在她的麵前炸開,她便陷入了混沌。
再次蘇醒過來,耳朵裏就不停地圍繞著這一句話。
“煩死了,閉嘴。”林青言皺皺眉頭,冷聲嗬斥道。
隻是似乎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讓她這一聲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但是透過那朦朧的視線,林青言還是能夠看出,坐在她對麵的男人身體瑟縮了一下。
她伸手在眼睛上擦了擦,那粗劣的布匹磨得她皮膚生疼,雖然布料不是太好,但是上麵還是有一股好聞的皂角味兒。
至少證明,這家人還是挺愛幹淨的。
在擦幹眼睛上的不明液體之後,林青言終於能夠抬頭看了一眼四周。
這是一間破舊的小房子,從屋裏能透過縫隙看到屋外,也不知道這家人冬天到底是怎麼過的。
廚房的旁邊就是一張床,在另一邊的地上,還鋪著一張草席。
她微微轉過頭去,在看見地上的男人跟小男孩之後,腦袋一陣刺痛。
很多很多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包括這原本的身子對男人的種種惡行。
她想再生個小女孩,所以對男人進行了沒日沒夜的索取,身子虧空,流了兩個孩子,還是不能停止。
因為男人生不出來孩子,對他拳打腳踢任意謾罵,更是常有的事情。
一想到這,林青言看向他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憐惜。
他真的很可憐,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忍耐了這麼多年。
“你……”
林青言剛剛說出一個字,那男人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朝她不停的磕著響頭,“林大人,對不起對不起,奴剛剛是一時失手……才打傷了您,您怎麼打我都行,可是求求您,雲兒還小,他受不了這樣的打了!”
在目光觸不及之處,男人的眼中確是孤注一擲的狠厲,若是女人再動手,說不定他會像是野獸一樣,立刻上前撕爛她的脖子。
林青言摸了摸鼻子,這男人也是挺狠的,無意之間一時失手,就將這原主給打死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什麼名字啊,我這一醒過來,好像什麼東西都記不得了。”林青言對現在的情況不甚明了,隻能嘿嘿傻笑兩聲裝傻,試圖博取麵前男人的好感。
沒辦法,她剛一醒過來,這房子裏麵就隻有這兩個男人。
哦不,還有一個隻是小男孩,那身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比雞崽子還弱不禁風幾許,頂多三四歲的模樣。
男人怕這是林青言又想出的什麼新把戲,禁不住苦笑了幾聲,“您那麼厲害,怎麼能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呢,您就饒了鬱蘇吧。”
鬱蘇,林青言琢磨了兩下這名字,聽起來倒是如沐春風,很是好聽,至少不像是住在這種地方的人應該取的名字。
至於那個孩子,林青言倒是知道,那天原主正在床上躺著看話本,鬱蘇奄奄一息的問她孩子叫什麼,她正好看見那話本上描寫的,像是九天謫仙一般的男主叫知雲,所以她就隨口說了一句,那就叫林知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