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覺得自己是第二選擇,她沒有辦法被人堅定地選擇。
這麼說也不準確,她的小驚蟄一直都把她當做第一選擇。
她有些冷,外套都濕了,生氣倒也沒有,這就是有錢人的好處,如果沒有錢,這會就該想到這外套濕了,不管是衣服不能再穿了,還是衣服需要自己清洗,又或者現在得自己去找套新衣服,都讓人火大。
但在謝家,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家裏有好多備用衣服,打個電話就會有人送來。
聞柚白脫了沉重的外套,扔上了岸,說:“我剛剛看見溫歲了。”
謝延舟揚了下眉,臉色淡漠:“然後呢?”
“以前我說,她欺負我的事情,你信麼?”
謝延舟薄唇微動:“欺負,說的好像你沒欺負她一樣,你把她推下去的事情都忘了麼?”
“麻煩你搞清楚,我那是正當防衛。”聞柚白回得風輕雲淡,好像隻是在開玩笑。
“學了法律,就是讓你來杠我的,是吧?”謝延舟輕笑,漫不經心,“你們那個教授不是經常說,法律是道德的最低底線,什麼都講法律,就是喪失人性麼?”
“那溫歲都沒有人性了,不說她汙蔑我偷東西的事了,我高考前夜,她把我反鎖在家裏的地下室,我報考了院校,她偷走了我的錄取通知書,要讓聞家送我回去。”
謝延舟看了她一眼,隻是淡淡說:“都過去的事情了,而且,她媽媽不在了之後,你身份特殊敏感,她有時候的確會過激。”
聞柚白說:“我小姨對她可比對我好多了。”
“你小姨越對她好,她隻會越難受,她本性不壞,隻是被寵壞了,按照我對她這麼多年的了解,跟她好好說,她會改的。”謝延舟又道,“而且有些事情,你確定是她做的麼?還是隻是你胡亂猜測便給她定罪了?學法律的還不懂要看證據?”
聞柚白抿了抿唇,若無其事地對他笑了笑:“那還是得謝謝延少教我法律了。”
謝延舟:“挺晚了,我讓人送衣服過來,回去休息吧。”他頓了下,又扔了一句話,“我跟你的事情,就隻關於你和我,我是否跟你結婚,跟溫歲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用在意她,也別跟她過不去了,你就一個人,她的背後卻有溫家。”
聞柚白沒說什麼,不管是法學院還是律所,大家一致都認為,律師不能再找圈內人了,因為有些學法律的人特別愛裝又愛杠,什麼事情都要扯到法律身上,好像這樣就能顯得高人一等,夫妻倆一個人杠就夠了,要是兩個人都杠這還了得,天天都在家裏吵架,什麼新聞都能扯上兩條法律來炫耀。
她現在覺得,這跟職業都沒關係,隻跟人的性格和偏心有關。
謝延舟的心已經偏到不知哪裏去了,他想給她安罪名的時候,提到過證據麼?還不是隨意汙蔑她,輪到溫歲了,便是萬事講究證據。
他跟許茵一樣討厭,偏心且還自認公證客觀,冠冕堂皇得讓人惡心,還不如聞陽,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她有多好,直接表明他不愛女兒,隻愛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