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昏迷(1 / 2)

那他呢?他是聞柚白的什麼人?什麼人都不是。

她有丈夫,具有法定義務的、和她相互扶持一生的丈夫,是徐寧桁,她有婆婆,是徐寧桁的母親,他們才是一家人。

他鼻尖聞到了血腥氣,卻覺得身體有些發冷,無論是腳上還隱隱作疼的傷,還是後背的痛,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他此時無名無分,站在這裏格格不入,其他的人要麼是聞柚白的親人,要麼是她的丈夫,而他呢?一個被她所厭惡的、總是不停騷擾她的前任。

他腦海中的空白期已經過去了,現在是一大片的記憶不停地湧入,擠得他神經痛得一抽一抽的。

在他送她來醫院的路上,她還沒失去意識,他怕她睡著,一直跟她說話,喊她的名字是,隻想讓她不要沉入黑暗中,她口中輕聲呢喃著什麼,他分神湊近了聽,有時候喊疼,有時候喊的卻是……寧桁……

或許那把刀捅的是他的心髒。

他自嘲地想,她現在遇到危險的第一選擇就已經不是他了,也根本不會想起他,她心裏隻有徐寧桁了。

曾經呢?她上高中那會,以為他就是給她寫信的筆友,兩人關係好了一些,她就會對他撒嬌,盡管他冷沉著一張臉,她卻像看不到他的冷漠,大姨媽疼了也會纏著要他安撫,讀書累了,也會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腿上,說她要好好休息。

醫生正在跟徐寧桁說聞柚白的情況,不至於危及生命,但也很危險,就看今晚她的情況了,正常明天早上就會醒來,今晚需要觀察……

徐母焦急又帶著微弱的希冀問道:“那……孩子呢?”

醫生沒明白:“什麼孩子?”

“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呢?”

“她沒懷孕。”醫生語氣平靜,微微皺眉,“先讓開一下,病人要回病房了。”

徐母還想問什麼,被徐寧桁拉到了旁邊,徐寧桁此時的臉色很平靜:“媽媽,你想知道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徐母胸口起伏,好像也明白了什麼,她抿了抿唇,臉色變了好幾次,又是失望又是憤怒。

謝延舟隻看了一眼徐寧桁,眼裏浮現譏諷和鄙夷,拿懷孕欺騙自己的媽媽,徐夫人肯定會因此怪上聞柚白。

醫生現在也沒多說什麼,另外一個醫生也出來了,他是謝延舟找來的醫生,所以,主動跟謝延舟說了情況。

謝延舟靜靜地聽著,心才慢慢地落回遠處,此時此刻才有了真實感。

她還活著,就算她流了那麼多血,但她還會醒來,會睜開眼睛,無論對他笑,亦或是對他冷臉以待,無論是愛他,還是恨他,她還是那個鮮活的聞柚白。

在等待她手術的幾小時內,他恐慌起虛無縹緲的未來。

沒有了她,人生也變得沒有了意義,他有再多的權勢和金錢,又有什麼用,若是那個曾經貪圖他權勢的她不在了。

無形的絲線將他的心髒牢牢地束縛著,他心悸得厲害,胸口空空蕩蕩。

*

聞柚白需要休息,醫院也待不下這麼多人,徐寧桁是她的丈夫,自然要留下陪她,而謝延舟不肯走,也沒人能趕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