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把壞男人和壞女人的分類告訴了謝延舟。
謝延舟似乎覺得挺新奇的,他沒否認自己不是找抽型,隻是捏了捏她的臉,和她想得差不多,他說:“錢和愛,我都會給你。”
聞柚白輕聲嗤笑,眉眼間都是淡淡的不屑。
晚上的時候,聞柚白單獨睡一間,套間的外麵隻睡著一個看護,負責滿足她夜間的需求。
謝延舟一開始根本不願意讓她單獨睡,理由是他得照顧她。
她就故意白天睡夠了,晚上等他準備睡覺的時候,把他吵醒,跟他說話,讓他起夜,這麼幾回之後,他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根本熬不住,是人都是需要休息的,白天上班工作,晚上還無法得到好的睡眠。
他沒有辦法,隻能順從她的心願,讓她一個人入睡。
聞柚白躺在床上,小驚蟄在她床邊親了親她的臉頰,跟她說:“媽媽,晚安。”她就像一個小天使,總是笑容燦爛,言語治愈。
聞柚白總覺得在她受傷的這段時間裏,小驚蟄也消瘦了不少,臉上的嬰兒肥都退了好多。
最近都是謝延舟陪著她去上學、練舞,很顯然,他們兩人的關係相比以前,更加親密。
聞柚白也對她笑:“晚安,寶貝。”
她目光流轉,站在她門旁的是穿著睡衣的謝延舟。
謝延舟要帶小驚蟄去睡覺,小驚蟄現在不需要別人哄睡,但她好像願意配合謝延舟想要表現的父愛,每天睡前會聽聽謝延舟讀的故事,再和他說晚安。
聞柚白看著父女兩人離去的背影,臥室裏的光漸漸暗沉了下來,她有一種難免的失落感,這種心理狀態是很正常的,因為女兒以前都隻跟她親近,心裏眼裏隻有她,但是現在卻多了個謝延舟。
聞柚白也明白,等小驚蟄長大了,她的世界裏還會有更多的人。
媽媽的身份隻是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來,而不應該試圖用愛去霸占孩子的世界,把孩子捆綁在自己身邊。
聞柚白心裏還有許多困惑,她在等身體更好一些,她想找心理醫生聊一聊。
一是她的人生親情線,她隻知道該如何去當個好母親,卻不知道該如何當個好女兒,溫先生是她的生父,沒養過她,但幫助過她,她給他擋了一刀,許茵是她的母親,她們母女倆人的關係一直無法親近,就算她現在知道許茵有很多苦衷,也無法跟許茵親近,她更無法釋懷的是,那兩人現在對她不管不問。她捫心自問,她會讓小驚蟄在受了重傷、尚未治愈的時候,不清不白地被謝延舟這樣的男人接回家嗎?不能,因為她是一個負責任的、愛女兒的媽媽。
二是她的事業,她很順利且優異地完成了她十來年的學業生涯後,開始她的工作之旅,她曾就職於W集團戰投部,投過幾個項目,後來她回國,獲得聞老爺子的認可後,進入聞氏法務部工作,若是順利,她很快就能進入聞氏核心部門了,這是她被溫元厚趕走的那幾年裏,所設想的職業規劃,她不滿足於隻能做受製於人的乙方,以為她隻要錢夠多,往上爬,她就能不受製於人,不會再如無根浮萍一樣,不是被溫元厚驅逐,就是被謝延舟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