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冠辰的良心不多,他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良善之輩,但年紀大了,這畢竟是他的妻子,他們磕磕絆絆走了半生,為他養育了個兒子,他也沒有離婚的打算,外麵的鶯鶯燕燕也早斷了。
他抿直唇角,眉眼微動,最終沒直接推開麵前的這扇門,轉身往來時的書房走回去。
書房寂靜,仿佛連塵埃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他盯著夏雲初的背影,心一軟,無聲歎氣,輕聲喊道:“雲初。”
夏雲初怔了一會,誤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怎麼聽到了天殺的聲音?
“雲初,走吧,我們去見母親,母親那邊來客人了。”謝冠辰靜靜地看著她,對上她微微睜大的瞳仁,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迷茫和驚訝。
時光如梭,畫麵晃動,他似乎有一瞬看見了數十年前的她,初見的少女。
他走到了她的麵前,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夏雲初胸口鼓動,倒不是因為兩人的肢體接觸,他們是夫妻啊,就算再沒感情,躺在一張床上這麼多年,該做的,不該做的,早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令她意外的是,他會回來接她。
她手動了動,臉色有些僵硬,想掙脫,兩人分明才吵完,他這是又要做什麼戲?
謝冠辰越發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雲初,我們結婚這麼多年,吵過,鬧過,但我們還是夫妻,我知道你為謝家好,也知道你想為延舟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可是,謝延舟不受我們掌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溫歲也並非一個好選擇,聞柚白也並非一個壞選擇。”
他提到聞柚白,夏雲初就有點應激,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壓了回去:“之前也澄清過,我和許茵不是你想的關係,我和她沒有男女情誼,所以,她從始至終就不錯曾破壞我們的婚姻。”
“她隻是替我做事。”
他原本還有別的話要繼續說,但沉思了下,還是沒繼續說出口。
夏雲初睫毛微顫,她抿著紅唇,眼睛仍是紅的,她沉默著,情緒翻湧,下巴微揚著,不管什麼時候,她夏大小姐、謝大夫人的尊嚴始終都在。
所以,許茵是無辜的,聞柚白是可憐的,隻有她是那個大壞人麼?謝冠辰現在要做什麼?回歸家庭?當個慈父?玩夠了?
她在心裏模擬了千百次,若有這一天,一定要狠狠甩開他的手,再給他一巴掌,才能平衡她這麼多年的痛苦,可是現在,她的手卻遲遲不動,依舊被他安穩地握在了掌心之中。
她深呼吸,鼻尖微酸,恨自己的不爭氣。
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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