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迪叫東子拍點照片,東子當然不會自己去拍。隨便找一個當地的村民,給上幾張人民幣,讓他們扮作遊客的樣子簡直是再簡單不過。
騎駱駝的村民在成俊傑和秦錦繡麵前晃悠而過,半小時後就回到了村子裏。
一般情況下,所謂的沙漠體驗,最多也就2個小時,逛個半小時就感覺心滿意足的遊客,自然也不在少數。
東子拿到照片,馬上就傳回給了狄小迪。
不久之後,當成俊傑和秦錦繡還茫然不知的時候,網絡上已經悄然間出現了一個不算新聞的新聞——神醫成俊傑外出考察,美女相陪招人羨慕。
文章既沒有說成俊傑半點不對,也沒有渲染成俊傑和美女之間的關係,文字非常樸實,看不出半點要黑人的跡象。然而很多時候,越是不叫的狗就越是凶,越是笑眯眯的人就越是毒。這篇僅有不到800字,外帶兩幅插圖的小東西,很快就以極快的速度被轉載了起來。幾個小時後,網絡上已經盡是成俊傑挪用公款陪情人外出的言論。
幾張照片,一段文字,幾個網絡推手。
簡簡單單的幾樣東西,幾乎連成本都不用,狄小迪就讓成俊傑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兩難——如果成俊傑不久後將資金交給秦錦繡保管,狄小迪隻需要稍稍引導一下輿論,那麼成俊傑便會馬上進入紀檢部門的視線,這些錢他就絕對無法使用起來;而如果成俊傑迫於輿論壓力不把資金交由秦錦繡保管,那麼成俊傑還能去哪裏找一個即不會讓人抓住把柄,又絕對靠得住的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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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悠悠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小肚子上一陣陣地生疼。
麻醉的效果過去後,被用針線縫合上的皮肉,上上下下都是撕裂感。
她張了張嘴,看著守在床邊的母親,輕聲地喊了句:“媽。”
蘇曼的母親吳曉婧一聽到女兒的聲音,立馬睜開了正迷瞪著的雙眼,臉上又是高興又是心疼地問道:“痛不痛?”
蘇曼點點頭,又道:“水。”
吳曉婧忙拿起礦泉水瓶,擰開蓋子倒了小半杯出來,然後放上吸管遞到蘇曼的嘴邊,嗔怪著道:“喝吧,喝吧,下回可別這樣了。那麼危險的地方,有什麼東西比命還重要啊!那本筆記本,還有那個花盆是怎麼回事?”
“那個花盆裏,放了成俊傑師父的骨灰。”
蘇曼用無力的聲音說了出來,吳曉婧聽了不由一愣,臉色有些怪異道:“小成自己這麼做的?”
“不知道是他的意思,還是甘老師的意思。”蘇曼居然笑了笑,接著道,“甘老師,是個很有趣的人啊。”
吳曉婧聞言一陣無語,心疼地看著女兒道:“那你為了他師父的骨灰,就去拚命啦?”
蘇曼臉一紅,語氣中頗有些扭捏道:“他師父,就是我師父嘛!”
“喲……還沒嫁出去呢!就不分你我啦?”吳曉婧輕輕地摸了摸蘇曼的腦袋,又問道,“那那個筆記本呢?”
蘇曼猶豫了一下,道:“那是子欣留給成俊傑唯一的紀念了。上麵是子欣的日子,差不多全都是她和成俊傑在一起那幾個月的內容。”
吳曉婧沉默了半會兒,開玩笑似的說了句:“你啊,你啊!要換做別人,這種東西讓燒了才好了!你竟然還不要命地往裏麵跳?”
“我要是不把那個筆記本救出來,成俊傑回來要恨死我的!”
蘇曼嘟著嘴說了句,吳曉婧卻瞪了她一眼道:“看你這話說的,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我要是把你照片貼出去,再在下麵隨便介紹一下咱們家的情況,想娶你的人保準能從城東一路排到城西你信不信?”
蘇曼咧咧嘴,笑得很是燦爛,過了一會兒,又有些沮喪地說了句:“那成俊傑怎麼就跟木頭似的,我都倒追他這麼久了。”
“女兒,不是媽說你,追男人這件事情你實在太沒經驗。你越是一臉送上門的樣子,男人這種賤骨頭就越是不懂得珍惜。”吳曉婧恨鐵不成鋼地教育著蘇曼,正要說說自己馴服蘇青山的心得體會,病房的門卻被敲響了。
吳曉婧一看時間,知道查房的醫生來了。
蘇曼的病房,雖然是個兩人房,卻隻住了他一個人。
作為院長的女兒,查房的醫生大清早第一個就來到了她的病房,一見蘇曼正在和母親談話,立馬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蘇曼,感覺怎麼樣?”
“傷口痛。”
白陶點了點頭,又問道:“排氣了嗎?”
“還沒。”
“那今天先繼續禁食,你排氣了要馬上告訴我們啊!”
蘇曼微紅著臉應了一聲,白陶一走,吳曉婧就又埋怨起來:“你看看,好端端地讓人切一刀,現在知道痛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等小成回來,我非要好好說說他不可,幹嘛不帶你一起出去!”
“不是怕是別人說閑話麼!我可是他的秘書!”
“有什麼好怕的?他沒有老婆,你沒有嫁人,還有規定秘書不能和領導談戀愛的規定啊?誒,你說要是小成回來後知道你為了他這麼拚命,他會不會感動得稀裏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