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瞧他一眼,卻隻略過話頭,反問他:“雀族的東西,得靠桃娘幫忙?”

“是。”徐公子答。

她也沒再問,隻揮了揮手:“你走罷。”錦苑坐下,決心已定:“這一行,我肯定要和鬱連崢同去。”

徐公子怔了一瞬,終究離去了。

次日早上,鬱連崢揉著腦袋從床榻坐起,又想到昨夜經曆,一雙眸子便猛地沉了下去。

他起身,隻覺得渾身綿軟,嚐試著催動內力,倒是終於覺得不適有所緩解。

便在此刻,房門被推開,他擰眉,便見到桃娘自外頭來。

她才走了兩步,便已經有一柄寒人指在她的脖頸上:“我不殺女人。”鬱連崢瞧著她,聲音冷然:“你若交代所謀,我可以饒你一命。”

桃娘留下他,必然有所圖。

“鬱將軍別動怒,昨日是桃娘招待不周,但要說所謀,並沒有,隻不過想和將軍做個買賣。”她神色自若,隻笑著伸出手將寒刃推開,而後在桌前坐下。

又瞧著鬱連崢:“將軍的心思,恐怕也不單純罷?您一門心思的要留著殿下,表麵是對她討好恭敬,實則,沒有別的想法嗎?”

他不語,隻是收了劍,似乎對桃娘所說有了幾分興趣。

桃娘又繼續:“您心中怎麼打算,我不問,不過您想要殿下,我想要徐公子,咱們這買賣談不談?”

鬱連崢未做聲,隻若有所思看著她,心中卻已經起了計較。

“不談,我要錦苑是我自己的事。”他想娶她,也犯不著和任何人做買賣,這件事,鬱連崢從出行起就是篤定的。

桃娘笑了一下,倒是沒有在強求:“既然這樣,我也不強留鬱將軍了,隻是,我說的話始終做數,您和桃娘,總還有見麵的時候。”

說完,她便走了。

走的如此幹脆,到讓鬱連崢也有幾分訝然,甚至於,對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也起了幾分興趣。

但終究沒追著去問,隻是自顧自起身,往外麵去。

他才出房門,便發現眼前的走廊極為安靜,欄杆邊上站著一個人,此刻見到他來,便轉過身,倒是有些不自在的側過臉去,悶聲道:“醒了?”

鬱連崢看著錦苑,瞧她倒是一副活的自在的樣子,又想到昨日一幕,也沒有和她說話的打算,隻點點頭。

兩個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錦苑又主動開口:“徐公子已經走了,村婦的事,也確實是和你無關的。”

做錯事就要認,錦苑倒是不介意和他說聲抱歉,但鬱連崢隻是冷著臉,半天沒給她一句回應。

又待了片刻,他才終於開腔:“走罷。”

錦苑原本以為他會過問下徐公子的事,但沒料他全程靜默,即便兩人在馬背上挨的極近,但她卻總感覺離身後的人好似又有了些隔閡。

至少,他的話比之前要少了很多。

一天過去,兩個人有過的唯一一次對話就是:“下馬。”

“好。”

說完這個字,錦苑又抬頭看了看周遭,如今兩人已經在一處深山之中,再往裏應該就是雀族長老所居的寨子。

這一路行了許久,眼看著要到地方了,錦苑卻有點忐忑:“那長老能那麼好說話,直接把東西給咱們嗎?”

畢竟,雀族的人可是追殺了他們一路,但奈何錦苑沒有證據說這就是長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