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連崢不置可否。
“天色晚了,你要繼續待著,是想留宿我這裏?”他起身,似乎也沒太將暗衛的事放在心上。
錦苑點點頭,話說到這個份上,在耽擱也是無用功。
兩人起身,便走的近了一些,鬱連崢披了外袍準備送她去門口。
隻是這一霎,錦苑的鼻翼間忽然傳來一陣隱約的香氣。
非常淡,以至於很容易被忽略,隻是此刻夜深,兩人又處在安靜的大堂內,沒有任何龐雜的味道幹擾,所以,她才嗅到了這麼一絲絲端倪。
她停下腳步,忍不住抬頭看著鬱連崢。
那眼神中帶了幾分疑惑,又如此懵懂有神,他垂著腦袋,猝不及防的跌了進去,竟然一時無言。
兩人對望著,幾乎都失了神。
錦苑身形嬌小,揚起腦袋看著他的時候如此嬌嫩可愛,鬱連崢多瞧了幾眼,幾乎覺得心口的熱度在明確的上升,於是迅速撇開了眼睛:“你看什麼。”
連語調,都變得有些不能控製的快。
但是她似乎並未察覺這些,反倒是上前一步,離他更近,伸出白皙柔軟的手,輕輕的抓起他的衣襟,湊了上去,仿佛要將腦袋埋在他的心口。
鬱連崢的嗓子不可自製的緊了一緊,幾乎本能的想伸出手,輕輕的環在她的腰上,即便知道這樣的動作太過曖昧,失卻了分寸,可大腦在這會兒好像停擺。
他的手已經抬起,就在即將要觸碰到錦苑腰身的時候,她卻又忽然將埋著的腦袋揚起,瞧著他,還微微蹙眉:“有點奇怪。”
鬱連崢回過神,馬上將手放下,隻覺得自己心跳砰砰。
而她似乎也察覺了這點,歪了腦袋看他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自己往後退了一步,又保持了正常的距離看著他:“你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就和那個舞娘方帕上的香味是一樣的。”
錦苑說的認真,心中自然也隻是在思忖著這一件事,但是顯然鬱連崢是沒有聽進去的,他垂眸,盯著她,也皺起了眉頭。
自己方才那樣的感受,好像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鬱連崢這會兒倒是有些真的著惱,便看著錦苑:“下一次做什麼事情事前先告知一聲,不要這麼突然。”
他想,差一點點,自己就衝動了。
“說什麼呢?”錦苑搖搖頭,嚴肅道:“我說你身上有舞娘的味道,你從哪裏回來的,怎麼會沾染她的味道?”
鬱連崢和那舞娘斷然不會有什麼親密的接觸,寬且纏鬥也不是發生在剛剛那一瞬,所以想在他衣服上留下味道除非是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或者是相處在同樣的密閉空間內。
說到底,除非是他的親近之人。
鬱連崢聽罷,低下頭細細嗅聞了一番,隻覺得身上的味道有些繁雜,但他在香氣這方麵自然也不如錦苑敏感,隻抬頭看著她:“你確定沒認錯?”
“當然,”錦苑篤定:“這味道十分特殊,若是尋常相近的我都不敢斷言,但這種味道不會有錯。”
說完隻看著鬱連崢,一臉狐疑:“你不會自己悄悄去那個百花閣了罷?”
畢竟徐娘都說了,這是老熟人,估摸著鬱連崢泄氣方剛的以前是沒少去,這會兒回來了,不得重新回去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