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副將的事,你我都沒有證據,這件事我已經和殿下說過,若不是她殺,則你誤殺殿下,又豈止是株連九族?”他說著話,不知怎的,心裏忽然有點煩躁。

陳也也皺了眉,忍不住大膽道:“那若是真為殿下所殺呢?”

鬱連崢當真舍得對她動手嗎?

堂內一片闃寂。

他忽然起身,隻睨向陳也:“勿要惹是生非,往後也不必在針對殿下,再有一次,你這條命,我親自取。”

“謝將軍不殺之恩!”陳也跪拜。

鬱連崢擰緊眉心:“你轉心去查暗衛的事便可。”

說罷,袍袖輕甩,轉身離去。

而此刻,端著茶盤在門外守了許久的桃娘方才轉身離去,她來的輕巧,走的也悄無聲息,並未被屋內情緒上揚的兩個人察覺。

回到自己的房內,桃娘細細思索著方才那兩人的話,心中便忽而有了些忐忑,這陳也刺殺錦苑的事,公主府的人都是清楚的,徐公子自然也告訴過她。

便一直要她替自己留心動向和證據,隻可惜陳也做事非常小心,始終沒露出什麼把柄。

但是方才那番對話也不算白聽來的,至少可以完全證實錦苑所言。

隻是,如今鬱連崢開了口,那陳也自然不敢再有動靜,照理說,怎麼也得消停一段日子,那他的重心自然就放到了追查暗衛之死這件事上。

之前桃娘便已經因為這是不成,起過離開的心思,如今這番心思卻更強烈了。

若是鬱連崢執意追查,她並不覺得這事還能藏多久,如今錦苑是已經清楚內情的了,但要在追究下去,恐怕紙究竟包不住火。

她細細思量一番,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日暮的時候,錦苑正在堂前大院內兀自烘火飲茶,順帶著感慨下自己福大命大,竟然能在那樣的地方偶遇鬱連崢。

一邊的千草和雲清便是沉默不語,也不好點破。

畢竟在錦苑的心裏,始終認為鬱連崢所為,無論自己懂或者不懂,但一定是有圖謀的,原書中他便是這樣城府極深的一個人。

所以關於千草等人說的那些他對自己有情思而不自覺的話,錦苑統統隻做笑談。

這一邊的千草見狀也忍不住感慨:“雲清,你覺不覺得殿下有點兒鈍?”

雲清嚇得連忙捂住嘴:“你怎麼能這樣說殿下!”但饒是如此,她也跟著點了點頭:“如果非要說的話,應該是男女之事上比較木訥。”

“是啊,”千草連連歎氣:“以前的殿下可真不是這樣,不然那些豔名哪裏傳的出去,不知怎的,睡一覺起來沒病沒災的,就轉了性。”

雲清卻皺了眉頭:“那倒不一定,之前的蠱蟲其實已經攻心,也許殿下便是因為那蠱蟲才受了大病,好了之後才轉性的。”

兩個人也找不出一個緣由,便隻管連連點頭,自己說服了自己。

話到一半,這錦苑麵前的碟子又空了,她馬上轉頭看著千草:“沒了!”

千草懂她的意思,隻點點頭:“婢子再去拿一疊來,花生酥還是棗泥糕?”

錦苑略一沉吟,沒做選擇:“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