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眉順目,恭敬的回:“殿下走,我一個尋常婢子有什麼身份去送。”

鬱連崢沒做聲,一麵在院中閑庭信步,一麵又道:“說來也怪,你和徐公子走的如此近,又和暗衛之死那件事脫不開幹係,這左副將的事,總不會真的還與你有關?”

這也不像是詢問,桃娘便隻是淡淡回應:“與我無關,刑部既然已經在查,便任由它去查便可,總會還我一個公道。”

“是麼。”鬱連崢忽而揚眉,左手捏指,一道勁風擦著桃娘的臉劃過,便見她依然穩著身形,並不曾躲。

“你會武,緣何不躲。”鬱連崢遞過一柄長刀:“陪我練練?”

桃娘輕輕接過,握緊,手心裏已然一片濕熱。

他要用刀,是試探嗎?

鬱連崢凝眸,才要動手,卻忽然聽得身後有人來報:“將軍,陳護衛等您很久了。”

桃娘麵不改色,隻瞧著他。

“下次。”鬱連崢轉身而去。

身後的她長呼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指尖都在顫抖。

鬱連崢並未在意她的反應,卻隻是到了大堂見過陳也之後,才擰了眉心。

“將軍,小甲那邊沒有鬆口,但屬下覺得這件事與桃娘定然是有關係的。”陳也所說,自然便是見到桃娘見了小甲,兩人間那番不同尋常的表現。

這一幕,鬱連崢也見到了。

隻凝眸一想,卻又道:“左副將的事情刑部在查,上次我讓你去跟的暗衛一事,並案之後便沒了消息。”

陳也便道:“屬下也在跟,隻是目前沒有線索。”

“找仵作,”鬱連崢若有所思的望向遠處:“重驗刀傷。”

“是!”陳也領命而去,轉身的時候,眸色便又沉了一層。

而此時,公主府內,錦苑翻來覆去,卻是半天睡不著。

索性又坐起身看向屋外。

這守在外頭的雲清聽了動靜,便忍不住掀了簾子進來:“殿下,怎麼醒了?”

這每一夜,守夜的人都是不一樣的,今日裏便是輪到了雲清。

“我總覺得不踏實。”錦苑起身看向雲清:“你跟在尚書府那麼多年,對於鬱連崢也算的上是了解吧?”

雲清知道她的意思,便隻是咬著牙細細思索了一番,末了才道:“談不上了解,鬱將軍這個人自小就心事不外露,十四歲的時候便由尚書大人安排去了原先的大將軍身側,征戰沙場,馳騁一線。”

這件事,錦苑是知道的,隻是後來教導鬱連崢的師傅,原先的大將軍因病而逝,自那之後,他的性子便越發沉默。

慢慢的,也算是挑起了大梁,成為了如今叫敵人聞風喪膽的鬱連崢。

隻是這些,卻不是錦苑想了解的,她便又看向雲清:“他這個人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這麼一說,雲清便了然,隻安慰道:“殿下,先不說這事和咱們沒有關係,便是有,以您殿下的身份,他也不敢如何。”

“再者來說,”雲清說著卻忽然笑了起來:“鬱將軍從來不曾動過春心,對於尋常的女子更是沒有給過一個正眼,可他對您是全然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