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便隻是覺得這人,還真是絕了!
“姑娘在簾幕之後,為何不大方出來見人?”她試探著,想了解這後頭,關於這副麵貌的真實信息。
無論美豔與否,錦苑此刻便覺得這人格魅力都足以撐得起她花魁的名頭。
但後頭的女子卻隻是笑了,這笑聲帶著些漫不經心,卻尤其的撓人。
“說到大方,公子你也不夠大方,可不也是故弄玄虛?”說著話,那後頭的女子似乎動了動身形,卻並沒有走出來,隻是伸手,拿了一盞茶。
這纖纖玉手出來,錦苑瞧了一眼,卻不知為何,並沒有覺得那麼美豔,反倒是有哪裏是奇怪的。
但也沒有多想,現在她的心思也不在欣賞人家花魁的皮囊上。
於是將起初的一點怪心思壓了下去,沒在多看。
但這一幕對於尋常的男子來說,應該是很有看頭的。
“我如何故弄玄虛?”錦苑並不理解她說的話,還以為這就是在和自己打趣。
像這樣的你來我往,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想必花魁自然是很擅長這一手的,便是錦苑一個女子都變得有些躍躍欲試,想要和她繼續聊下去。
不過,花魁的下一句話,卻叫她有些不解,隱約覺得此事不妙。
“公子,”簾幕後的人輕輕笑著,好似混不在意一般:“或者我該稱你為,女郎?”
花魁笑的不停,仿佛尤其有趣,但錦苑的心卻沉了下去。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男扮女裝其實很容易被人瞧的出來,這身子和麵貌是極難掩飾的,和男子的柔媚完全不一樣,當時徐娘也是一眼認出她的。
這花魁見多識廣,什麼場麵不曾經曆,能看出來也是尋常。
便點點頭,沒有隱瞞:“確實,不扮作男子,進來太引人注目。”
“無妨,靈波坊,什麼恩客都接。”花魁說著笑的更是開心,這話裏頭好似還有別的意思:“便是女子又如何,我可是不介意的。”
錦苑倒是沒有作聲,隱約覺得這話中有話,便隻是道:“你願意叫我來,是不是早已經看出我是女子?”
不然的話,她也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值得被靈波坊的花魁特別注意到的地方,說起來,不就是女扮男裝,叫她覺得有趣了?
可花魁卻隻是笑了,輕輕柔柔的,漫不經心的開口:“來我這裏的女子自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有些是為了取樂,有些是為了聊點俗事,這男女間的事啊,沒人比我更清楚的了。”
這大約真是把自己當做軍師了,但是錦苑轉眼一想,竟然覺得這買賣做的很是恰當。
畢竟,她若隻是給其他的女子提提主意,不是賺錢賺得更自在?
花魁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便解釋道:“這有些恩客,明著是高高在上的大人,背地裏不過是我枕邊常客,你以為那些妻妾可以叫他留在府中,不出來尋花問柳?”
她一麵說著,又一麵笑起來:“做不到的,無非隻是幾日新鮮,家裏的和外麵的終歸有些不同,有心的女子便會來找我,問個痛快,得個指點,如此,不是甚好,我也不想拆人姻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