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錦苑,確實用不著大動幹戈。
“嗯。”錦苑瞧著她,便等著她在往前一步。
可偏偏這一步,她再也走不出來。
言一幽方才明白為什麼錦苑早就猜到的事,還一直兜著圈子反複去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不由得有些詫異,但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暈了,何時中的藥?
錦苑什麼都不會,怎麼有能耐叫她吃虧?
但這些思索都來不及去問,隻是癱軟在地,重重的摔倒又不甘的抬起頭,緊緊的盯著不疾不徐彎下腰試探她氣息的錦苑。
如今殿下的臉上毫無懼意,也沒有那種什麼都不了解,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似乎是很淡定的看著她,好似終於鬆了口氣:“幸好我準備的充分,多虧了雲清呢。”
她仿佛在自言自語,又想起出門的時候,雲清急急追上來的模樣。
便是那一撮藥粉,已經不得了。
就是需要的時間長一些,有足夠的間隙叫錦苑準備。
方才給言一幽端的那杯茶,本就是故意為之,當時的她還是有些忐忑的。
好在這個殺手太過自負,也不會料到錦苑已經早早的察覺了她的不對。
在密室裏,她已經看到了不該屬於花娘的東西,當時疑心便已經起來,隻不過後來和她說了那許久的話。
又看到了那番刺繡。
密室裏,言一幽的牆邊,貼身的物件上便有一個刺繡小字“幽”。
別人或許聯想不到這是什麼,但錦苑本身就是帶著線索來的,所以很快便聯想到一起。
再見著她身上也穿著這個,便隻能想,或許言一幽和眼前的花魁十分熟悉,兩人的關係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但聽到她說出那當年之事,又揣測著眼前人的性子,錦苑便大膽的起了推測。
雖然沒絕對的把握,但是先下手為強,總不至於到最後變得被動,這一點,錦苑還是斟酌過的。
好在一切,確實盡在掌握。
她俯下身子,看著一動不動,逐漸失去意識的言一幽,心裏麵倒是唏噓的不行。
這一出戲是錦苑原先也不曾想到過的,但眼下不必受人掣肘,反倒是變得主動一步,與她而言,自然也算是在險境當中脫身而出。
關於眼前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錦苑心底裏雖然已經篤定,但依舊要拿出恰當的證據,否側便是空口白話,人說無憑。
便是她一人咬定,哪怕花魁也承認自己便是言一幽,可到了鬱連崢等人麵前,怕不是會有其它的想法,是不會輕易信的。
畢竟哪有一個殺手會如此坦蕩的承認自己身份,若是在懷疑起來,這件事情耽擱下去,錦苑想要拿出更多的證據繼續將線索推進,恐怕也不是一時的事。
桃娘那邊,卻是等不起的,尤其陳也此人心思深沉,錦苑更不敢多耗。
她上前一步,將花魁的上衣翻開,再仔細的看了一眼內裏,方才隻匆匆一瞥那衣衫,卻並不清楚,這一刻果然那內兜之上確實繡著一個金絲銀線鑲環繞的小字。
便是她名字的最後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