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先是一愣,不過卻也並沒有見得如何慌張,或許像他們這樣的人,他也見得多了,這一時半刻的確實沒有表現的如何在意,卻反倒是一轉身看著徐公子和鬱連崢:“兩人這般打扮,看著像是恩客,但我估摸著也不是尋常的尋歡作樂那麼簡單吧?”
徐公子不置可否,隻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不過這話也輪不到你來問,你隻管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其餘的有人操心。”
小廝搖搖頭:“不是小的不肯幫忙,可你要知道這靈波坊規矩多著,這就是我幫了你,到時候為難的可就是我自己,無論是不是受人要挾,我恐怕都是難辦的。”
鬱連崢聽罷卻忽然笑了一下:“這可未必見得。”
小廝聽他說話,便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仿佛對於鬱連崢的話是有幾分不解:“公子,這是何意?”
鬱連崢隻瞧著他,神色卻忽然暗了下來,雙眼之間便是抹著異色,便又道:“有件事情你也想到了,總不會真的覺得我們兩個隻是尋常的恩客,來這個地方和個熱鬧和喜慶,卻真的手上一分本事都沒有吧?”
他這番話說完,這眼前的小廝便又立刻笑了起來,自以為是鬱連崢覺得自己輕視兩人,便又立刻解釋道:“小的絕對不敢,都是船上的恩客金主們,小的如何敢要輕視。”
他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好似微微換了一下,但這個細節徐公子和鬱連崢卻仿佛都注意到了,就在小廝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鬱連崢卻忽然一把拽住他的手,隨即道:“這是什麼?”
那小廝麵上一驚,剛要反抗,鬱連崢雙指並出,便又恰好點在了他的啞穴上,這一來即便是要朝外傳信也做不到了,接著又是一掌揮下,這小廝當場便失去了反抗能力,重重的暈倒了下去。
他被點了麻穴,此刻全身都失去了知覺,便是動彈不得,這鬱連崢才又道:“能在坊間撐船行來過往的必然都不是普通的小廝,畢竟這撐船尋常人都可做,但恐怕這份差事重要的不是撐船,而是借著撐船細細的替這些花娘盯住船上迎來送往的恩客。”
說白了便是監督這些花娘,盯梢著她們,防止與尋常的一些有異常的恩客來往,也許也會有人想著借機逃離這靈波坊。
“所以你們一方麵將這場景設計的如此特別引了那些人好奇,但一方麵恐怕也是因為這樣的地方想要求生不易,逃出很難,大約也是看了那些花娘的麵上才假扮的如此客氣。”
他說了這些,徐公子才忽然反應過來,不由得道:“這麼說來,這些人不過是靈波坊的頭頭用來專門對付花娘的罷了。”
“正是如此。”鬱連崢說著又看了徐公子一眼:“你做個搭檔倒也算不錯。”
徐公子冷笑了一聲,卻沒有作答,隻是又看著已經昏沉的小廝:“這麼說來,他剛才說的那些為難之類也不過都是謊話連篇罷了。”
“那是必然的,像他這樣的人恐怕在靈波坊的地位還在那些帶客的花娘之上。”說罷,鬱連崢卻似乎也有些好奇,隻有又看了他一眼,問道:“尋常的小花娘自然是不如你們的,但恐怕金花與花魁之類應當也是在你們之上,能做到這個位置的女人,難道在靈波坊還沒有一點話語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