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聽到‘大祭司’三個字時,不禁想到了那個給他很熟悉感覺的男人。

他是宴佛雪派來的,又是公孫家的人,那宴佛雪和公孫家有什麼關係呢?

她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前方走來一個極其貌美的女人,從頭到腳都帶著一種魅惑的感覺,大波浪的長發更是充滿了風情。

上天似乎對她格外寵愛,歲月在她臉上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看上去如同二十歲少女一般。

不過看她的眼神就會發現,她已經不年輕了。

一身酒紅色的長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吸引無數男人目光時,更會引起女人的嫉妒。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孫家主,公孫月,在S洲,大家都叫她女王。

但是這一切都不會引起今昔絲毫興趣,她的雙眼直直地落在所謂大祭司身上。

高大的男人,至少一米八八以上,身材挺拔,氣場超然。

臉部輪廓如同刀削斧鑿一般,俊美的似乎是一筆筆細細描摹出的。

尤其是他那雙桃花眼,看上去很是深情,薄唇含笑,魅惑異常。

這樣俊美的人,隻要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更不會和任何人混淆。

今昔的呼吸變得粗重,雙拳握緊。

是爸爸!

那是今徵,她絕對不會認錯。

此刻,會場十分安靜,銀針都是落地可聞,今昔略顯粗重的呼吸分為明顯。

明司衍看到公孫月敏銳的朝著今昔看過來,伸手強硬地將今昔拉入懷中。

被他這麼一拉,今昔也反應過來,順勢倒入他懷裏。

她很清楚,飛機上的男人,昨天給她易容的男人,都是她的父親今徵!

隻是他明明一直有機會,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甚至不肯認她呢?

各種念頭在腦海裏閃爍,她的一雙眼眸卻定定地看著今徵,好像世上再沒有什麼能讓她移開目光了。

公孫月的眼睛眯起,大紅唇微彎,看向今徵,意味深長的說,

“大祭祀,那裏有個小姑娘,一直盯著你看。”

在S洲,誰不知道公孫家的大祭祀有多可怕,敢盯著他看的人,寥寥可數。

“是嗎?”

今徵看都沒有看今昔的方向,大步朝走向早已給他們留出的座位:“不用在乎。”

漫不經心的聲音,讓公孫月眼裏勾出笑意,收回了落在今昔身上的目光。

今昔垂下的眸子,湧出冷意。

父親和公孫月關係似乎不一般。

原來這就是他不認她的理由,他在別的地方,找了別的女人?

所以,才不認她!

【如果你還想見到你媽媽嗎,那就好好戴著這張麵具,別讓任何人發現你的真容。】

耳邊忽然響起他對她的提醒。

言猶在耳,怎麼事情就發生了如此的突變?

難道他真的是渣男,不僅拋棄了宴佛雪,還丟下年幼的她,為的就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今昔覺得自己的腦子瞬間炸開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在腦海裏閃現,卻無法理清。

無數幼年和爸爸在一起的場景衝入腦海,今昔根本無法控製。

幼年的今昔雖然沒有母親,但是在今徵滿滿的愛意中長大,一點都不像現在冷漠,而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天使。

五歲那年,她突然喜歡上了鮮花,今徵就給她設計了一間玻璃暖房,讓她隨時隨地都能看到各色盛開的鮮花。

她開心地在花房裏奔跑,看到一朵在枝頭盛放的玫瑰,就想摘下來,卻被花枝上的刺刺破了手指,殷紅的血液迅速暈染出來。

算不上疼,但是在父親身邊的小女孩,卻委屈地嘟起嘴。

“爸爸,今今被刺破手指了,花枝壞!你幫今今拔了那些花刺,好不好?”

說到最後,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期待,哪裏還有方才的悲傷?

今徵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蹲下身細心地為她的手指消毒。

“今今喜歡那朵玫瑰花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年幼的今昔點頭,奶聲奶氣回答:“喜歡,花很漂亮!”

“漂亮的花是和刺一同生長的,如果沒有那些花刺。這漂亮的花早就滅絕了,是不會這樣漂亮的。”

今徵愛憐地抱起她:“我的小公主也是一朵美麗的花,要保護自己就要長出一根根尖銳的刺,不可以被拔掉。”

今昔眨眨眼,粉雕玉琢的臉上是似懂非懂的表情。

可是她的心裏父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所有父親說的話都是對的。

她當即大力點頭:“不拔刺,讓刺和花花一起成長,保護花花的美麗。”

“不過今今要注意隱藏自己的刺,否則被別人發現,拔掉之後,今今就沒有辦法保護自己了。”

“今今不怕,今今有爸爸,爸爸會一直保護自己!”

今徵看著今昔的眼神格外慈愛,又有說不出的哀傷:“今今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爸爸才能放心。”

年幼的今昔看不懂,此時的她卻清晰地意識到,那時候的他就預知了他們的分離。

可她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

今昔盯著懷抱公孫月的今徵,眼神裏滿是疑惑。

忽然,顧念念一臉興奮上前,介紹自己的研究成果:“女王大人,我相信這一專利投放到市場,一定會引起無數人的追捧。”

公孫月抬起紅色的鑽石美甲,臉色漫不經心的慵懶,隨意地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好!”

顧念念滿臉笑容,她感覺自己距離名揚天下又近了一步。

偏偏有人就是要搗亂,今昔再次出聲了:“你手中的外骨骼,連今天的研究會都過不了,怎麼可能投放到市場?”

眾人再度看向今昔,隻是眼神和之前很是不同。

在公孫月麵前,還敢如此強硬說話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該說今昔太年輕呢,還是太勇敢?

她無懼任何人的目光,目光直視今徵:“她手裏的東西有問題,就算旁人不清楚,你應該最了解吧?”

公孫月看著今昔那張毫無特色的臉,似乎想看出什麼,可是腦海裏實在沒有這麼普通的一號人物。

倒是她的眼神很是清亮,似乎在哪裏見過,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