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知道薄嚴就在身邊,每天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氣息。每天他都坐在門口陪著她,隻是從來不說話,淺夏也不說。兩個人就靜靜的坐著,隔著一扇薄薄的木門,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般。
離訂婚宴倒數第二天,薄嚴吩咐完管家,就準備離開。淺夏失了儀態在房中大喊,“薄嚴,你真的忍心將我囚困在這裏嗎?我恨你,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恨過你,你成全了她,那我怎麼辦?終究要負一個人,為什麼偏偏選的是我?”
薄嚴走到房間門前,手落在鑰匙上,神色糾結的想象著門後的她是怎樣的悲傷,“我早就說過了,你要不就愛我,要不就恨我。隻要你覺得合適,隨便你。”手最後還是垂了下去,有些事還是需要掩蓋,看不了就不會去心痛。
淺夏貼著木門,感受不到他的溫度,卻換來了一臉的冰冷,就像他常日裏的神態。淺夏落寞的垂下眼簾,“你以為成全了她,她就真的能幸福嗎?她要的幸福是你,完完整整不被分割的你。而你的心早就落在了伊茉的身上,我得不到的,劉倩也得不到。既然你注定是劉倩的,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伊茉,為什麼你招惹了伊茉,還要試圖囚困我?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讓所有的人覺得受傷,你才會覺得快樂。”
“住口,溫淺夏,你沒資格提那個名字。”薄嚴的緊握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木門上,隨後大步而去,不做任何停留。
淺夏看不到他的表情,現在的他一定很痛苦,伊茉……你究竟是誰?你或許還不知道,有兩個女人為了你留給他的回憶,而備受煎熬。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淺夏用力的敲打著沉重的木門,撕心裂肺的叫著,隻是薄嚴離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溫小姐,別叫了。少爺吩咐了,不讓您出門。若是您走了,我也留不下了。溫小姐,就看在我年紀大了,也無處可去的麵子上,您就安安心心的住下吧!”管家雖然心疼淺夏,終究還是不敢違抗主人的命令。
“管家太太,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淺夏敲的雙手通紅,終於敲不動,順著沉重的木板滑到了地上,“管家太太,我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我知道你是為了薄嚴好。可是他不愛她,卻偏要娶她,為什麼那個穿著白紗的人不能是我?那伊茉究竟是誰?”
“溫小姐,這個您還是親自問少爺吧!少爺對溫小姐也是用了心的。”管家也坐在了地上靠著木門,緩緩的說道,“溫小姐喜歡赤足沾地,少爺就命人在房子所有的地方鋪上了厚厚的地毯。溫小姐要吃少爺做的菜,少爺就三更半夜趁溫小姐睡覺的時候,打電話給我讓我教他。溫小姐哪裏不好了,少爺比任何人都要著急,雖然麵上淡淡的,終究全放在心裏了。溫小姐若是心裏有少爺,難道就非要講究名分,才願意和少爺好好的過嗎?”
淺夏長長的沉默著,從未想過薄嚴竟也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可是劉倩會放過她?薄家會放過她嗎?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否會輕易的放過淺夏,連淺夏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