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沒有任何搶奪皇位可能的弟弟,淳於康與淳於烈都沒有敵意。
淳於康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身子可好些了?”
淳於曄唇角一直掛著笑意,眸中綻放的光彩猶如日光一般。
“還是老樣子,我已經習慣了。”
被他這麼一看,淳於康竟覺得有些不太自在起來。
“放心,項煬神醫可以治好你的頑疾。”
“是嗎?”
淳於曄蹙著眉尖若有所思。
淳於康對他並沒有什麼興趣,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淳於烈身上。
為什麼淳於烈會在這裏?
難道也這麼巧嘛?
更何況,正好是項煬在的時候來這裏,項煬又是褚晚清的師父。
淳於康本就生性多疑,此時越發狐疑了。
兩人視線隔空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些許的火藥味。
“清兒,你頭發怎麼是濕的?”淳於烈瞥了太子一眼,麵向褚晚清,目露關切之色。
淳於烈從不掩飾自己對褚晚清的關心。
即使褚晚清與太子有名義上的婚約。
“方才這個小太監落了水,沒想太多就救人了。”
褚晚清吐了吐舌頭,目光看向菟夭夭。
頓時,菟夭夭就感覺到犀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淳於烈冷哼了一聲。
“一個卑微的奴才,也值得清兒去救?”
菟夭夭眨眨眼,說誰卑微呢?
“現在他是太子哥哥的人啦,怎麼算得上卑微呢?烈哥哥的關心清兒收到了,別擔心啦。”
褚晚清下巴輕輕點了點。
淳於烈臉色好看了些許,再次看了菟夭夭一眼,眼裏有什麼一閃而過。
“春情,還不帶郡主去更衣?怎麼還到處瞎跑。”他怒斥褚晚清身邊的丫鬟。
“是……是。”叫春情的丫鬟臉都白了,急忙應是。
褚晚清嗔怪地瞪了淳於烈一眼:“凶什麼嘛?我去就是了。”
整個過程,二人旁若無人的交流,好像他們才是一對,就連丫鬟都更害怕淳於烈。
而淳於康站在原處,臉都綠了。
待到褚晚清離開後。菟夭夭才收回意猶未盡的眼神。
好他喵的精彩啊。
“四福。”
“四福!”
帶著些許怒意的聲音炸響在菟夭夭耳邊,菟夭夭才反應過來自己叫四福來著。
“啊……太子殿下。”
淳於康更生氣了。
“清兒說你機靈,倒也不見得。”他冷冷說道。
隨後,繼續道:“陪著四弟去玩會兒,我與二皇弟有事要談。項煬神醫該看的也看完了吧?”
項煬眼觀鼻鼻觀心,點了點頭:“草民這就離開。”
淳於曄乖乖離開座位,上前站在菟夭夭麵前:“太子哥哥叫你陪我玩。”
菟夭夭仰頭看著淳於曄,怎麼看也不覺得他還需要人陪著玩。
十八歲了,去玩泥巴?
但是顯然,這就是淳於康支開眾人的借口。
“是,四皇子。”菟夭夭低頭應是。
淳於曄似淡淡笑了一聲,微不可聞,衣袂飄飄走在了前麵。
他負手而立的動作,菟夭夭嗅到幾分熟悉的味道。
心念一動,菟夭夭呼喚圓周率:“禦澤他來了嗎?”
帶著幾分殷切的期望,菟夭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圓周率吞吞吐吐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