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
菟夭夭一個激靈,酒頓時醒了一大半。
看著淳於曄臉上那鮮紅的唇印,菟夭夭真想當場跳下去,看了看這屋頂挺高的,菟夭夭不得不含淚放棄了這個想法。
什麼高人風範,什麼仙風道骨,通通隨著眼淚鼻涕流失了個幹幹淨淨。
“看著四福醉酒,我也想跟著大醉一場,可惜……”
淳於曄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
他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他飲酒。
許多常人能做的事情,於他而言,都是奢求。
菟夭夭暗自鬆了口氣,幸虧這家夥給她找了個台階下,要不然她還真沒想好怎麼解釋,
隻不過,看到淳於曄神傷,菟夭夭也覺得心裏一堵。
為什麼,每一世的禦澤都這麼的坎坷?
菟夭夭拍拍淳於曄的肩膀:“你得習慣啊。”
“啊,什麼?”淳於曄不明就裏。
“沒事,我是說有我在,你的病不是問題。”菟夭夭搖搖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淳於曄。
淳於曄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一下,為什麼,自從某一天過後,菟夭夭看他的眼神就冒著綠光?
他檢查了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菟夭夭是衝著他這個人?
還是,她將自己當成了那個什麼禦澤的替代品?
淳於曄眼神陰沉了下去,片刻後又笑了。
“好啊。”
兩人思想差了十萬八千裏。
“屋頂冷,要不四皇子先回去休息?”菟夭夭揉了揉額頭,她特意跑這兒當靶子,就是等著某人來找麻煩的,淳於曄在這裏,別人怎麼下手嘛?
菟夭夭致力於為二皇子掃清障礙,推著淳於曄就下去。
“???”淳於曄腦袋上頂著幾個問號。
“我不冷啊。”他拍拍懷裏的火爐,又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披風,雪白的牙齒閃了菟夭夭老腰。
“不行,你得走。”菟夭夭愣了愣繼續推淳於曄。
淳於曄眨了眨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狐疑,點頭道:“那好吧,我回去了,四福也別一個人慶祝太久,這夜黑風高的,難免有什麼危險。”
就怕這危險不來呢。
菟夭夭抖了抖腰間的藥粉。
淳於曄走後,菟夭夭搓了搓臉蛋子,冷風一吹,酒就醒的差不多了。
她蹲在屋頂等啊等,等到月亮鑽進了雲層,萬家燈火熄滅了,也沒個人影兒。
“阿嚏~難道是我估計錯誤了?”
菟夭夭一記響亮的噴嚏過後,揉著鼻子嘀咕了一聲。
若是淳於烈得知了消息,必然會坐不住的,他絕不會讓巫縣瘟疫解除的消息在他之前傳到宮裏去。
所以,一定會提前下手。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刺骨的寒意自背後傳來,菟夭夭甚至有種汗毛直豎的感覺。
寒光閃爍,一把匕首自身後抵在了菟夭夭脖子上麵。
冰冷的觸覺讓菟夭夭下意識一哆嗦。
“竟然是個小小太監攔了我的路。”
這道聲音,菟夭夭並不意外,就是淳於烈的聲音。
淳於烈換了個方位,站到了菟夭夭麵前。
雖說他穿了夜行衣,蒙了黑色麵紗,但是那油光鋥亮的大腦門還是出賣了他。
菟夭夭噎了一下,淳於曄是真不拿親哥當哥,下手是真狠,一根毛都沒給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