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婉儀又提讓自己去鎮上掙錢的事,陳喜春幹脆的回了句,“我不去!”
王寡婦,“春子,你要是能去鎮上掙著錢,就去趟唄。反正家有自行車,讓婉儀騎車帶你去。”
怎麼連他媽也這樣,陳喜春也不管腿上有傷,坐直了身子,衝王寡婦嚷道,“怎麼你也讓我去。她結婚前就讓我去鎮上倒賣東西,要是真給抓起來,我就回不來了!”
一聽他這話,嚇的王寡婦趕緊去把門關上。回到床跟前,抬手就要打吳婉儀,被吳婉儀一把抓住,
王寡婦小聲嚷著,“你咋這麼大膽,這要讓人知道可怎麼行。”
吳婉儀把她的手甩開,“這有什麼,那個蘭花她媽不還去公社那邊賣雞蛋嘛,也沒見被人抓著。”
“你知道個啥,蘭花她媽咋沒給抓過,不過她們家困難,老村長去公社求了一圈人,最後給沒收了東西才放回來的。公社那邊的人,是看在老村長的麵子上,加上她家實在太困難了,才睜一眼閉一眼的。你以為人家誰都不管呢。”王寡婦讓這兒媳婦氣死了,還以為她有多大本事呢。
“四嫂那是家裏雞下的雞蛋攢著不吃,拿去公社賣,你讓俺空著兩手去鎮上賣啥。”陳喜春拿剔牙的細木條點著吳婉儀。
吳婉儀惡心的移開眼,“所以我一直和你說,讓你去鎮上先去看看啊。說不定你就找著商機了。”
“俺不去,俺腿上還有傷呢。大隊都讓俺在家歇著。要去,你自己去,誰讓你沒事借這麼多錢的。”
陳喜春又把細木條丟嘴裏含著。頤指氣使的拿著下巴點著吳婉儀說,“你去給俺拿兩床被子,後麵空著,總躺著不舒服。”
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吳婉儀是真看不慣。想想前世他在電視台接受采訪時,坐在年輕的女主持人旁邊,侃侃而談。還有他們集團給學校捐了個圖書館。他和陳紅倆去他們學校剪彩時,西裝革履被校領導們簇擁著的樣子。
吳婉儀告訴自己要忍,無論如何也要忍。想想陳紅說的,在他沒發跡前,陪著他在城裏租房子承包工程的日子。自己隻有陪著他從最底層走過,最後才能與他並肩站在高處。
吳婉儀去旁邊屋給他取被子。
王寡婦看她出去了,小聲叮囑兒子,“你可千萬別聽她的,他們城裏人膽子都大,真要是出事了,吃虧的可是你。那錢是她借的,讓她自己想辦法還。”
陳喜春剛要讓他媽放心,吳婉儀已經走進來聽見了。她不能衝陳喜春出氣,是怕他將來飛黃騰達了,傷了感情。對王寡婦,她可是不在意。
她聽陳紅說過,陳喜春他媽一直住在鄉下,陳喜春那麼有錢了,也沒張羅著把人接進城。可見陳喜春對王寡婦的感情一般。
吳婉儀衝王寡婦眼一瞪,“你和喜春說什麼呢?你怎麼總在後麵給他扯後腿啊。我為了讓他能出去,特意借了這麼多錢。就是為了給他點壓力,讓他知難而上。你倒好,喜春有你這麼個媽,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聽吳婉儀對他媽這麼不客氣,不用王寡婦,陳喜春先急了,“你跟我媽怎麼說話呢,我和你說 ,別以為你是知青,是城裏來的就了不起。當初是你死乞白賴求著我娶你的。進了我們家門,就是我們家的人了。少端個臭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