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舍得死,徐可可怎麼可能不舍得埋呢。
伍連長的胖媳婦衝進屋裏,趾高氣昂的看著徐可可,大有劉文達和陳玉芬不行,還得她來的架勢。
屋外的幾個連長,都有些同情的看著伍景明。周營長的愛人把話都說那麼明白,就差說,他們全營都拿周成光這個營長不當回事。他們還在想著怎麼找補,這就又給人送材料去了。
現在再說話,打的可不是周營長愛人的臉了,這是明著在踩周營長了。
“所以,這錢是你掉在地上,讓大翠撿到了,是嘛。”
伍連長的媳婦扯著她不算長的脖子,仰著臉望著徐可可,“對,怎麼了?”
“那你們還誣陷大翠偷了你們的錢。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伍連長是對營長這個職位有什麼想法嘛。”
伍景明一個健步竄進來,捂住他媳婦的嘴,笑著和徐可可賠不是,“嫂子,嫂子,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就她這小眼睛,能看清什麼。”
胖媳婦驚恐的看著伍景明,使勁搖晃著頭,她不明白伍景明這是要做什麼,為什麼不幫自己。他這樣對她,讓她以後還怎麼在家屬大院混。
女人胖,力氣也不小,伍景明還在和徐可可說話,分了心,被她甩開了手。“伍景明,你瘋了,你聽她挑撥離間,周營長都要和她離....”。
伍景明一個巴掌就扇了上去。“你給我閉嘴,就你明白,滾!你不願意在這兒待著,就滾家去。”
徐可可像在看戲一樣,笑看著倆人。這伍景明說對了一句話,不是就他這個胖媳婦明白,這裏裏外外站著的人,誰是傻子。都知道她在挑撥離間。可他們又能怎麼辦呢。誰讓事都是他們做的呢。
離婚這事,連周成光都不敢明目張膽的提,她要是給叫破了,她倒是沒事,伍景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好了,成什麼體統。伍景明,誰讓人動手打人的。就算是你媳婦,也不能動手打人。上次開會怎麼說的,舊社會的一些壞習慣都要改。這打老婆就是惡習。”
徐可可看劉文達義正詞嚴的教訓伍景明,隻覺好笑。
劉文達當然也看到徐可可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坐在那裏,就像她最開始說的,看他和陳玉芬唱雙簧一樣,她一直像在看戲。而他們這些人就是娛樂她的戲子。這感覺讓劉文達很不舒服。
劉文達跟周成光商量道,“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我看弟妹臉色也不好看,是生病了吧。還是讓她快去休息吧。也讓咱老娘趕緊把飯吃了。你說呢,老周?”
“哼!”徐可可也不用周成光表態,直接道,“別急啊!劉政委,我還想問下,咱部隊的家屬是分三六九等嗎。”
劉文達沉著臉,“馮立春同誌,對團結不利的話要少說。”
“不是有問題就要提嘛,不是要勇於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嘛。怎麼我連提出質疑的權利也沒有嘛。我就想問政委,一個特別簡單的問題,做為部隊幹部家屬,老周的兩個孩子能不能去食堂吃飯。”
“當然可以,從來也沒有人不同意,現在……”
徐可可懶的聽他廢話,“那讓你的勤務兵帶著孩子,去給他奶奶拿點吃的。我也沒別的要求,就讓孩子和他奶吃口熱乎飯。他奶這麼大歲數了,天天啃著饢也不是個事。對了,您可千萬別說,過了飯點了。我可是聽人說過,前天您家屬身子不舒服,下午兩點還讓食堂給她做的雞絲麵。聽說沒有雞,食堂的人現去外麵花錢買的呢。”
那碗雞絲麵,不光他,就連周成光也是一起吃的。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可現在讓徐可可當著這麼多幹部和家屬的麵說出來。就不是個事了。
劉文達黑著臉招手把勤務兵叫過來。
徐可可看了眼周成光,衝大翠說,“把你爸身上的鋼筆拿來,我用下。”
大翠走到周成光的跟前,連爸也沒叫,衝他伸出手。
周成光羨慕劉文達,在地方上沒有愛人。交的女朋友犧牲了。全國解放後,依著自己的心意,找了情投意合的陳玉芬。家裏小有資產,本人有知識有文化,懂的多,談吐也好。
所以他以前並不討厭馮立春,隻是覺著自己結婚有些早了。但是經過今天,他對馮立春是徹底的厭惡了。怎麼能有這麼讓人討厭的女人。讓她這一鬧,自己還怎麼在部隊和大家相處。
他真的很不想被她支配。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卻又不得不做出妥協。周成光斜眼盯著徐可可,不情不願的從左側口袋取下鋼筆,遞給大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