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可這一次是自然醒的,隻是睜開眼,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木梁上直直的掛著一個女人。徐可可匆忙坐起身,睡在她旁邊的小女孩,閉著眼,嘟囔了一句,"姐,到點了嗎?"
徐可可沒有記憶,她一下一下輕拍女孩的肩,"沒呢,再睡會。"
女孩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什麼,轉身又睡下了。
徐可可起身下床。房梁上的女人,果然身子都已經涼了。徐可可扶起地上的凳子,站上去試了試,可惜她現在的這個身子,太弱了,根本抱不動。
人已經救不活了。徐可可幹脆先接收記憶。
原身叫孟冬,現在隻有十六歲。掛在梁上的這個女人是她的母親,睡在她旁邊的女孩,是她年僅八歲的妹妹。
孟冬的母親嫁了個渣男,男人嫌棄她生不出兒子,要和她離婚,她不肯。沒想到男人幹脆一走了之進了城。在文具店當了會計。女人得了信帶著倆個孩子追了過來,最後就是現在這樣,吊死在了屋裏。
徐可可沒法去指責一個病人 ,從孟冬的記憶中,能看出這女人應當是得了抑鬱症。心裏疾病帶給她的痛苦,最終戰勝了對兩個女孩的責任。從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徐可可回憶完,起身走了出去,輕輕敲開了鄰居家的門。開門出來的是個四十多歲國子臉的男人,看見她有些詫異,"大妹!這麼早有啥事。"
"是誰?"他身後年紀相仿的女人,正在穿外衣,探頭看到是徐可可,"咦,是大妹,咋了?"
徐可可演不出悲傷的樣子,平靜的和他們倆說,"高叔,我娘上吊死了。"
她的平靜,讓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半天,男人才道,"我天,那還不趕緊的。"
扒拉開她就要衝過去,"高叔,我妹小,怕嚇著她,我娘身子都涼了。"
女人聽她的話,心裏罵著晦氣,"叫老齊,和你一起。"
男人一開始沒多想,聽她說了 ,也反應過來。越過徐可可,‘嘣!嘣!嘣!’去敲隔壁的門。
“齊昌,齊昌,孟家妹子上吊了。”
他嚷的聲大,徐可可趕緊回屋。小女孩已經揉著眼要坐起來了。徐可可忙跳上床,將人抱在懷裏。“別看,娘走了,你先別看。”
小女孩沒聽懂,卻很乖,晃了兩下頭,就將頭埋在她身上不動了。
高誠和齊昌倆人進屋,一個抱著,一個在下麵接著,將孟冬她媽陳玉蓉放下來。
屋子不大,就一張床,姐妹倆還縮在上麵。齊昌看了眼,也沒多想,就將人放到了地上。
“行了,進來吧,人放下來了。”高誠衝站在門外的媳婦喊。
別看齊昌人高馬大的,心思卻比高誠細。他左右看了看,從床上撩了枕巾先蓋在了陳玉蓉的臉上。
“這話說的,這冬子她媽也真是的,孩子都這麼大了,眼瞅著就能過上好日子了,怎麼就能想不開,走了這一步。”
高誠媳婦進屋看了眼地上的陳玉蓉,看不到臉,倒是沒覺著害怕。看著床上的倆個孩子,她家老大比孟冬就小一歲,還在一個學校念書。她不由的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