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修羅消失了,無論葉窈如何呼喊都沒有任何回應。
該怎麼辦?
葉窈眉頭緊皺,眸光微動,掃過梳妝台上的發簪。
她拿起發簪,用力朝自己的手掌刺去……下一瞬,並非是皮開肉綻的血腥場麵。
發簪直接穿過手掌,但手掌卻絲毫未傷。
果然,沒用。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葉窈瞳孔微縮,“陳秀寧,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含山就是陸行舟對不對?”
血修羅陰森森笑道:“不錯。”
“既然我猜對了,這場遊戲……”
“這場遊戲還沒完,”血修羅打斷她的話,饒有興味地說道:“那個男人的記憶被我抹去了,你認得他,他卻不認得你,你必須喚醒他的記憶,這場遊戲才能結束。”
“你是不是玩不起啊,哪有臨時改變遊戲規則的。”
葉窈已經不太相信血修羅說的話,也許,無論遊戲的結果如何,她都不放過自己和陸行舟。
既然如此,還不如惹怒她拚一把。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血修羅猖狂大笑,刺得葉窈的腦袋一陣陣發疼。
“你信不信,在你從環境中醒來之前,我就可以先把你的情哥哥殺掉。”
頓時,葉窈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地呆愣在原地。
血修羅那陸行舟威脅葉窈,猶如蛇打七寸,拿捏到她的死穴。
半晌,葉窈開口,聲音艱澀,“如果你又出爾反爾……”
“不會,我陳秀寧倒不至於這麼不守信用,誰叫你之前討價還價想要一次選錯的機會,我這也是跟你學的,這一次嘛,我倆就抵平了。”
葉窈默然不語,心中冷笑不已,還真是會強詞奪理。
她的要求在開始之前就征得了血修羅的同意,而如今血修羅的變卦是臨時起意,根本由不得她的意見,這也能相提並論?真是可笑至極。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葉窈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她沒辦法無視陸行舟的安危。
如此,也隻有繼續遊戲。
兩天時間晃眼而過。
轉瞬就到了第三天的婚禮。
黃昏之時,殘陽如血,秋日涼風襲來,隨著暮色層林浸染,片片落葉隨風起舞。
葉窈頂著紅蓋頭被送入洞房。
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正是陳老爺為女兒買下的新房,就在陳府隔壁,是個一進院的宅子,中間打通了一道門,和陳府相連。
此刻,前院賓客滿座,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葉窈伸手扯下紅蓋頭,站起身向前院眺望。
“哎呀小姐,您怎麼自己取了蓋頭!”
水碧驚慌地叫喊聲,連忙撿起被少女隨手扔到床上的紅蓋頭,抬手想為她戴上。
“不用,”葉窈擺擺手,吩咐道:“你去前院,請姑爺進來。”
“可是,姑爺現在還在敬酒呀!”
“你趕緊去。”
“啊?好啊……”
“嘎吱”聲響起,水碧開了門正要出去,抬頭一看,含山竟然就在門口。
“姑爺?”
“你先下去吧!”
含山屏退小丫鬟,關上門,走到喜床邊,眉眼含笑,“怎麼自己取了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