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怎麼說話呢?”林母有些不滿,無論肖護士做得如何,人家畢竟是盡心盡力地為了老人好,他這樣不留情麵的指責人家,實在不夠厚道。
“伯母,你別說逸飛,”肖月蓉卻是滿不在乎,“他是大國手,說我錯誤,我肯定有不對的地方。”
“什麼狗屁國手,”林母罵了一聲,“如果開個製藥廠的話就算是個國手,那麼開個造紙廠,那不就能當個狀元郎了。”
肖月蓉‘噗哧’一笑,覺得林母還很幽默,外婆也是隨聲附和,“小飛,你是大學生沒錯,可是大學生也要有很多東西要學,若是論實踐經驗,你還是不如肖護士的。”
自從林母在她耳邊提及了肖月蓉這個名字,老太太雖然記憶力不好,卻還真的記住了這個人,看到肖月蓉的第一眼,老太太已經完全的喜歡上了肖月蓉,因為她身上凝聚著太多中國傳統女性的優點,溫順、善良、尊敬長輩,等等等等的,不一而足。
現在有多少娶了個老婆,搞不好婆媳關係的,很多情況是婆婆的問題,但是更多的時候,媳婦的原因也不少,所以對這個讓她滿意的肖月蓉,老太太雖然也很疼愛林逸飛這個最有出息的外孫子,但是現在,卻是不出意料的支持起了肖月蓉。
肖月蓉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原來還不知道,我稱呼逸飛是國手,不隻是因為他開了製藥廠,而是就算錢醫生都對他推崇備至呢。”
“真的?”林母有些詫異,“那個上了電視台的錢叔夏老中醫?”
林母最初的時候,對錢叔夏的印象不深,僅僅的局限於那個山羊胡子,長得有些賊頭鼠目,隻是因為他好像很關照小飛。出院算賬的時候,為自己足足的節省了一半的醫藥費用。
後來認識錢叔夏的時候,卻是在電台,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名醫,請他看病都要預約的,都說有幾個被西醫確診為死刑的病例,經過他妙手回春,竟然重新站了起來,這樣一來,錢叔夏的名聲大振,電台專訪的時候,稱呼他是劃時代的神醫,再生的華佗,就算是京城的大官,都有找他看病的。
可是這樣的一個醫神般的人物,竟然對自己的兒子推崇備至?
林母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信,她覺得肖月蓉不會說謊話的。
“大國手,我哪裏做錯了?肖月蓉倒是虛心請教,她知道,林逸飛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望聞問切,醫者四法。你用上了哪個?”林逸飛微笑說道,口氣並不嚴厲。
肖月蓉知道他是引導自己,有些慚愧道:“逸飛,你知道,我還不是醫生的。”
“但是你的誌向可是個醫生,”林逸飛笑道:“取法乎上,僅得其中的道理你應該明白的。”
“媽不明白,”林母在一旁接了一句。
林逸飛無奈笑笑,“這道理其實很簡單。就像學生考試一樣,如果你立誌打個一百分,可能隻能得到八十分。你如果奔著及格去了,那就很有可能不及格的。所以月蓉說的雖然是個事實,但是立下的目標要遠大一些,如果你總是拿著自己是個護士的角度來要求自己,那無疑是永遠也不能達到一個好醫生的標準。”
“說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林母忍不住問道:“不過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林逸飛搖搖頭,不再和林母辯駁這個問題,“月蓉,你現在屬於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性質,你的用心是好的,但是你必須要找到病因,才能對症下藥,你給我外婆按摩一下,固然可以緩解一時的痛苦,但是作為一個醫生,你要找到病根才是真正的治病。”
肖月蓉臉色微紅,“我就是找不到了,外婆她就說是頭痛,把脈的功夫,我又不會,我覺得學好把脈,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林逸飛笑笑,卻是轉頭望向了老太太,“外婆,最近吃的怎麼樣?”
“吃不下。”外婆搖搖頭,雖然看起來,一臉的褶皺,卻是不見什麼愁苦的樣子。
或許活到了這個年歲,很多事情已經看得很開,很多苦楚已經習以為常。
“那這個吃不下,是肚子很脹,吃下去感覺不舒服呢,還是感覺十分餓,卻又不想吃東西?”
林逸飛問得很細,仿佛比個老太婆還羅嗦,肖月蓉卻是臉色凝重,記得好像錢醫生和病人聊天就是這個態度。
外婆按按腹部,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消費問得怎麼和一些大夫差不多,是很餓,但是吃飯沒有胃口,吃了一個多小時,又很快的餓了。”
“是呀,你外婆最近吃得很少,讓她多吃點,她卻總是說不想吃,像個小孩子一樣,”林母也湊了過來,“用鄉下的土方,山楂呀,麥芽開胃呀,都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