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爺子見過完顏烈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一浮現,他就有點荒誕不稽的感覺,可是他還是知道這個想法有可能,既然他蕭離別能夠到了八百年後,這就說明完顏烈也是存在這種可能。
他是堅守自己的原則,但是絕對不會冥頑不化,他對不理解的東西從來不是像一些自以為很聰明的人那樣,一棒子打死再說,本來他當時想找方老爺子談談,了解一下他為什麼知道鸞鳳清鳴的事情,或許鸞鳳清鳴是後來被挖掘了出來,流傳了下來,當然,這個想法是最為切合實際的。
可是第一次去的時候,方老爺子休息,他不方便打擾,等到第二次去找的時候,方老爺子已經返回了京城。
人生總是充滿了陰差陽錯,方老爺子當初到了江源,就是為了尋找林逸飛,了解一下蟠龍如意的事情,林逸飛也要找他,可是二人偏偏錯過了見麵,這次林逸飛來到了京城,最少表麵上已經淡忘了那件事情,也沒有想過再見老爺子,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時遇見了方雨桐。
方雨桐對百裏冰很和善,友好地笑了一下,或許她覺得第一眼看起來,百裏冰是她們這個圈子裏麵的人物。
就像乞丐的朋友多數是乞丐一樣,一個擺地攤賣水果的認識賣茶葉蛋的幾率,當然要比賣導彈的大得多,生活的圈子,決定你的處世態度,言談舉止,百裏冰也已經早不是當初的百裏冰。
她現在無論言談舉止,舉手投足中都是帶著幹練,方雨桐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背景絕對不簡單,所以她很熱情的邀請林逸飛去她家的時候,也招呼了百裏冰。
她對林逸飛的態度是親熱中又帶了一些距離,這是好朋友的距離,她能看出百裏冰看著林逸飛的時候,眼中的那種情意,她憑著女性的直覺知道,百裏冰對林逸飛,有著一種骨子裏麵的愛!
林逸飛並沒有推三阻四,實際上他也想見方老爺子一麵。可是當他進入大廳的時候,突然看見雨曦撲過來叫他大哥哥的時候,他突然愣了一下。他仿佛想起了什麼。然後他霍然抬頭,就看到了對麵牆上的那幅畫。
他終於記憶了起來,當初自己和百裏冰打電話詢問第三幅的時候,當初那個小孩子自稱曦曦,他一時覺得耳熟,卻沒有想到那個電話竟然是方家的,接電話的就是這個方雨曦!
方雨曦顯然還記得這個大哥哥,幫助他幾塊錢買了一堆玩具的人,雖然這些玩具對他而言,並不新鮮,可是他卻深深地記住了這個大哥哥。在他的印象中,大哥是個好人,幫他教訓了壞人。
林逸飛已經來不及和他說話,他看到那幅畫的時候,他就覺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畫上是個人,戴著一副猙獰的麵具,麵具很奇怪,上麵竟然有著兩個觸角,活靈活現的,非常生動,那人渾身上下包裹在亮銀甲中,看不出本來的身份,手上拿著一柄槍,黝黑的槍杆,血色的紅纓,槍柄上花紋古樸,極似翱翔展翅的清鳳。
林逸飛看到那幅麵具,那柄槍的時候,已經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再也動彈不得。
那柄槍他當然認識,瀝泉神槍本來分為兩柄,一柄是瀝泉龍槍,一柄就是畫上畫的那柄,瀝泉鳳槍,而那柄槍一直在一個人手中使用,那就是他埋藏在心底,卻又不能忘記的嶽銀瓶!
“逸飛,怎麼了?”百裏冰進入方家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以她的角度來看待那幅畫,看不出什麼名堂。
雖然那幅畫上的人戴個崢嶸的麵具,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的第一眼,竟然覺得他一點都不嚇人,相反,她感覺那人的目光柔和,裏麵還帶有幾絲其他的味道,她一直不信什麼畫龍點睛的事情,可是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她終於相信了這點。
“沒什麼。”林逸飛的聲音有些異樣,扭頭望了方雨桐一眼,看到她也不解地望著自己,才要說什麼,她已經說到:“你們先坐一會,我去把爺爺叫下來。”
“好。”林逸飛緩緩點頭,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目光還是沒有離開過那幅畫。
他隻覺得畫上的人在向他述說著什麼,他有一萬種假設,一萬種可能,可是真相是什麼?
“逸飛。”百裏冰終於感覺有些不對。
“大哥哥。”方雨曦卻沒有走,直接撲在林逸飛的腿上,“我很想念你的。”
小孩子沒有什麼做作,看到林逸飛欣喜異常,林逸飛也笑了起來,“雨曦,我也很想念你,上次給你打過一次電話,隻不過我就聽你說了一句,我是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