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根被娘摟著，頭靠在娘的肩頭：“娘，我聽不懂。”
二根感覺有幾滴溫熱的水滴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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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根本以為閉氣一炷香是件很難的事，可在茅廁旁修煉一年後，卻發覺閉氣沒有最初那麼難受，好像一屏住呼吸，身體內就有一股暖流在四處循環，然後仿佛周身所有的毛孔都打開，無需用口鼻呼吸，也有空氣順著皮膚滲入體內，牛二根竟然可以閉氣幾個時辰依舊神采奕奕。
一次段老頭來如廁，牛二根把自己的進展同師父相說，老頭子的表情居然有些感傷。
二根問道：“師父您怎麼了，是不是我進展太快？”
然後就挨了一腳。
師父一巴掌拍在牛二根腦袋上說：“學什麼不好，非學你四師兄耍貧嘴。”
牛二根一愣，心想還真是，這一年來天天在茅房旁閉氣，就聽四師兄說話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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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
冬天已到。
這樣的生活依舊單調乏味。
二根念想著冬天去了就是來年了，這次一定要回家去看看，但又想到自己修行成這個鳥樣子，還得拜托大師兄禦器捎帶自己，既耽誤了大師兄的時間，也實在想不出家裏能有什麼好吃食招待大師兄，左右為難之間，吊這的一股靈氣又消失不見。
二根趕緊晃了晃腦瓜，調整了紮馬步的姿勢，集中精神引導體內靈氣的走向，在師父的良策下。體內靈域無法聚靈的症狀雖依舊無法化解，但隨著體內真氣逐漸充盈，二根發現自己的聽力也有提升，有時能聽見些過去聽不見的東西。比如微風拂過樹葉時的沙沙聲，蒼鷹劃過天際時的尖嘯聲，四師兄摔落山崖的慘叫聲，五師姐在小院裏的劍氣聲、歎氣聲，還有師父在茅房裏的一連串響屁聲。
最重要的是，通過對於靈氣的熟練引導，牛二根好像自己琢磨出了聚靈的破解之法。
靈氣不入靈域。
靈域乃是靈力的容器，需要使用靈力之時方通過經脈散出，而牛二根次次引導，靈氣一進靈域便被紫氣灼為虛無，所以牛二根打算拋開靈域，在靈域之上形成一團靈氣供自己使用，同時疏導自己的經脈，讓脈路變寬，也可儲存更多的靈氣。但這樣一來，極為考驗精神力量，甚至在睡夢中都要下意識的引導靈氣不散。
腦中電石火花之間，牛二根已於一塊光滑的岩石上盤腿坐下，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全部拋開，頭腦陷入一片空靈狀態。
好像是做了一個漫長遙遠的夢，看見舒晴兒九袖劍法已經練得出神入化，手中握的兵刃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似是一把輕鋼軟劍；看見了幼時有記憶後就陪在自己身邊的白色絲巾，絲巾上好像還有圖案，看見了自己竟聚靈成功，段老頭開心的將自己舉了起來，看到了大師兄一方明月劍法，竟真的在劍尖開除了一朵梨花......
牛二根感覺到暢然，悵然，自己在空中竟隨意念與風舞動。沉迷在種種情緒中不能自拔時，忽然聽見一個聲音。那聲音很熟悉，像是舒晴兒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呼喚著他。那個聲音對他說，別留在過去的回憶裏，勇敢些。
牛二根睜開眼，靈域之上的那團靈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