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她騰出一隻手不停揮著麵前的空氣,“老二你多少天沒洗腳了,快把鞋子穿上!”
“媽,是四弟讓我用腳畫畫的。”
“嘔!”蘇小四感覺快被熏吐了,“把筆還我……”
蘇南兵吐吐舌頭,“怎麼?承認我用腳畫得都比你好看了?”
錦寶看著他們倆互嗆,覺得特別好笑,咯咯咯笑個不停,笑了一會兒,她聞到一陣酸爽的氣息撲鼻而來,又臭得撇嘴大哭了起來。
“誰惹我的寶貝閨女哭了?”
大門被用力推開,蘇建民風風火火衝了進來。
他在門外頭就聽見了小錦寶的哭聲,哭得那叫一個淒厲可憐。
“噗咳咳咳……什麼味道?誰家醃的酸菜壞了……”
“爸,你快打二哥,”蘇小四逮著機會,急匆匆跑上前和他爸爸告狀,“六妹妹就是被二哥的臭腳丫熏哭的!”
蘇建民一聽,氣得拎起門後邊的棍子就徑直朝老二走去,“你個臭小子,我讓你不洗腳,我讓你熏妹妹!小兔崽子……”
蘇南兵嚇得邊穿鞋邊跑,“我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穿上鞋,他躲在他大哥蘇致遠的後頭,“哥救我!”
蘇致遠急忙護著懷裏的大鯽魚,“哎呀,你別碰我,小心魚摔地上了。”
魚?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大的身上。
蘇建民想起魚的事,暫時不和老二計較,忙關上門,跑進廚房拿了一個大臉盤,裝上大半盆的水,讓老大把魚放進來。
魚肚皮朝上,早已經在路上被憋死了。
“趁著這魚才死不久,得趕緊把它給處理幹淨了。”
幾個孩子圍在魚旁邊,白露也抱著小錦寶站在一旁看,“這魚……”
“媽,這是什麼魚啊?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大條的魚。”
“看著好像是……鯽魚?”白露不確定道。
老二感慨說:“舅舅真大方,送咱們家這麼大的鯽魚!”
“大方什麼啊?”老大鄙夷了一聲,“舅舅不在家,那舅媽一看就是一個小氣鬼,不僅招待我們喝餿水,還說把魚喂貓也不借給咱們。”
“什麼?餿水?”白露氣得咬了咬牙,罵道,“那個徐鳳嬌太過分了!致遠,你肚子沒事吧?那女人實在太惡毒了!”
“我沒事,我把餿水全吐她臉上了,哈哈……”
他幾個兄弟聽得解氣,也跟著哈哈大笑,“大哥好樣的,吐得好!”
蘇小四好奇問:“這魚不是舅舅送的,那是誰給的啊?”
“這是咱爸釣上來的!”老大說這話時,他爸爸蘇建民不由得挺了挺腰杆,那自豪的表情仿佛在說,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他幾個兒子果然朝他投來崇拜敬佩的目光。
白露覺得心裏不踏實,“建民,這魚真是你釣上來的?湖裏不是連魚苗都被撈光了嗎?現在哪兒還有魚能釣啊?”
“真是我釣的!我當時也隻是想碰碰運氣,沒料到真釣上來這麼大一條鯽魚,”蘇建民推了推他大兒子,“老大,你和你媽說。”
蘇致遠把當時的情況詳詳細細說了一遍,終於讓他媽媽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