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斐這般無情的轉身離開,謝漾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一直將秦棲和王天數送到道觀後,他才折返回來。
彼時,唐斐走在寂寥的街道上,麵色如常。
身邊人來了又走,早就習慣了分別,哪兒有那麼多傷感。
“斐斐,真的是你呀?”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奇的聲音,唐斐皺了皺眉轉身看著來人。
他今日穿了一身古典長袍,外麵搭了一件大麾,瓷白的麵容上都是溫和的笑容。
可是外衫上的毛領卻染上了鮮紅的血液,藏在袖中的手也在顫抖著。
“你……”
唐斐剛開口,那人直挺挺的朝自己倒下。
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要不是裴掠反應快,就直接臉著地了。
他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唐斐,滿臉受傷,“你居然躲開了,你是有多嫌棄我。”
唐斐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很嫌棄。”
“咳咳咳咳……”裴掠咳嗽了幾聲,吐了一口血,臉色瞬間煞白。
臉上欠揍的笑容也被痛苦所替代,他蜷縮在地上,修長白皙的手死死抓著外衫,青筋畢露。
唐斐見此,皺眉問了句,“犯病了?”
裴掠咬著牙點了點頭,額頭上都是冷汗。
唐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身準備離開。
裴掠見此,連忙拉住她的手腕,“斐斐,你怎麼能這樣狠心,就這樣把我扔下了。”
唐斐甩了一下沒甩開他的手,皺眉道,“鬆手!”
“你不能拋下我,我一個人害怕。”
他強忍著痛苦說著,那雙看似波瀾不驚的眸子中藏著一絲慌張。
“他在哪兒!”
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一群蒙著臉的人隨之出現。
為首的人看了唐斐一眼,露在外麵的眼睛裏全是譏諷,“二爺,給消息的人說了您今天會犯病,您不會以為找個小丫頭當靠山就能護住您吧?”
剜心刮骨的痛得到一絲緩和後,他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那可說不準呢。”
“裴掠,今晚你必死無疑!”
那人說完,招呼著其他人準備直接上。
“等等!”裴掠卻舉著手打斷他們的動作。
那人止住動作,“二爺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裴掠拽著唐斐的手臂站起來,本想靠在她身上,卻被她直接推了出去。
他一個踉蹌扶著旁邊的欄杆,笑著看向那群人,“我很好奇,在這京都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的來殺我?”
“二爺已然心知肚明,又何須問出口來。”
那人冷笑著說完,準備衝上來。
“等等!”關鍵時刻,他又開口了。
“還有什麼話要說?”那人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他以為裴掠會威脅他們放他走,誰知他眼含淚水的看著眾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凶,我好怕。”
“廢話少說,去死吧!”
那人被磨的沒了耐心,直接衝了上來。
“斐斐救我!”裴掠大喝一聲,直接躲到了唐斐身後。
出於本能,唐斐下意識的出腳將那人踹飛。
“嗚嗚嗚,嚇死我了,我好怕。”裴掠從她肩膀上探出頭來,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