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吃了好幾塊後，餘笙笙搖了搖頭：“吃不下了。”
“好。”沈妄用手將她嘴角的殘屑擦幹淨，又把熱好的牛奶端給她。
“寶寶，把這個喝了。”
餘笙笙接過牛奶，咕咚咕咚喝下了。
她知道，她要是不老老實實喝完，她老公可能今晚會自責的睡不著覺。
吃飽喝足，餘笙笙給範文芳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
話裏話外都是冷嘲熱諷：“喲，我還以為您這尊大佛把我這個經紀人給忘了呢。”
餘笙笙懶得多跟她廢話：“範文芳，我們見一麵吧。”
範文芳譏諷道：“抱歉啊，我明天沒空，哦，準確的說，跟你見麵，我哪天都沒空。”
餘笙笙眼裏的笑意漸漸褪去，冷笑了一聲：“是嗎？範文芳，希望你明天還能保持今晚的骨氣。”
“你什麼意思？”範文芳眉心深擰，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掌控不了餘笙笙了。
餘笙笙：“沒什麼意思，就是在想你跪下來求我的樣子會不會很狼狽。”
“你！”
不等她多說，餘笙笙就把電話掛了。
轉頭望向沈妄：“把你筆記本拿給我。”
沈妄渾身僵了下：“筆記本？”
“嗯。”
“在沈然那兒。”沈妄睫毛很長，此刻眼皮耷拉著，眼瞼下麵一片濃影。
笙笙知道他生病了嗎......
知道他沒有她的每一天都要靠臆想渡過，記憶錯亂，瘋瘋癲癲了嗎......
知道他......沒有她，就是個瘋子了嗎。
笙笙問他要筆記本。
她都知道了......
笙笙都知道了！
沈妄周身氣息忽然冷冽，整個人像是墜入了深潭，他沉在深不見底的譚水裏，有無數雙手拽著他往下沉。
他快要......喘不過氣了。
疼。
腦袋好疼，快炸了。
沈妄手背在身後，手腕青筋都快被他攥爆了，整個人處於高度緊繃壓抑的狀態。
但他那張臉，偏偏看不出情緒。
他不能讓笙笙看到自己發病的樣子。
絕對不能！
沈妄舌尖被他自己咬破了，疼痛感讓他清醒不少，口腔裏一片腥甜。
他將帶著血的唾沫咽下。
再抬眸時，眼尾猩紅濕潤。
表情看上去快委屈的哭了。
他低垂著眸，聲音侵出一絲暗啞：“笙笙，別嫌棄我，好不好？”
他會好好治病，會好好聽醫生的囑咐。
他不會傷害他的寶貝的......
沈妄自背後抱住了她，精致的臉靠在她的肩頭，輕輕在她白皙的頸間吸吮了一下。
“我會乖乖地，寶寶，別拋下我。”
語氣近乎乞求。
沈妄捧住她的臉，從額頭，一記記往下親，吻過她的眼瞼，親過她的鼻尖，最後深情又可憐的望著她。
“寶寶......別看了，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