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兩本冊子,一本是兵員的名冊,一本是撥給我們的兵甲。”左青峰從懷裏掏出來兩本冊子。
“我看看。”劉默福看著左青峰遞過來的冊子,翻著翻著,又想起了老帥鄭印。當初自己就和現在的左青峰一樣,事事都要問鄭帥,根本拿不定主意。想到這裏不禁莞爾,自己真的要老了,尤其是這次受傷之後,總是想起往事。
“連坐居多,不是都不能用。”劉默福放下名冊,拿起了另一個冊子。
“三千兩銀子,大部分要花在兵甲上了,到哪裏弄,這是個難事。”劉默福看了一眼給的兵甲數目。
“呦,能自己走了?”趙容叼著一根茅草,也不管他們在商議什麼,願不願意讓他聽,就徑直走了過來。
“全靠趙醫官。”劉默福說完對左青峰使眼色。
“找到那個方子了,本想著帶上,結果聽到老劉醒了,一時心急又落下了,晚些時候給趙醫官瞧瞧?”左青峰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趙容趙醫官,可不是一般人。這兵甲的事他們三個人沒門路,這位的路子可不是一般的多,趕忙上去搭話。
“方子的事不著急,我倒有個事想和左軍侯商量商量。”趙容吐掉了嘴裏的茅草,正色道。
“好商量好商量。”左青峰有求於人,笑著說道。
“我想上陣殺敵。”趙容收起了以前吊兒郎當的語氣。
“啊?”左青峰腦子不停地思考,一下子湧出好多問題,他一個也想不明白。臉對著趙容,眼睛卻求助似的看向劉默福和薑濤,張著嘴隻能就發出個啊字。
薑濤也是滿臉不可思議。劉默福眉頭皺成一個川子,本來想通過他買些馬匹、兵甲,現在這個局麵就複雜了。他心裏在不停地權衡利弊,要考慮的太多了。趙容,不是一般身份,是宣府鎮總兵趙苛兒子。如果說九邊九鎮能和皇上、總督一起上棋盤的,那就隻有這宣府總兵趙苛了。他的兒子不管是在哪裏,那都是有人盯著的。他們三個,手裏兩百人都還沒有湊齊,就這麼快進入這些大人物的視線裏,尤其是皇上的視線裏。怎麼看都不是好事。當然,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最起碼,皇上要是看著,那這兩百人的軍餉、馬匹、糧草、兵甲數量斷不會少他們的,尤其是馬匹。
“不如一起聊聊?”左青峰指了指劉默福和薑濤。
“好!”趙容知道這三個人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劉默福和薑濤的意見非常重要。
“你既然想上陣殺敵,為什麼學醫啊?”左青峰問到。
“我出生在軍鎮,向往的自然是征戰沙場,馬革裹屍。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導致我從小身體羸弱,舞不得刀槍。我父親就讓我跟在萬全老先生身邊,調理身體。都說我八歲跟著萬老先生學醫,其實我五歲就跟著了,跟了五年,好在腦子不笨,學了些皮毛。”趙容說完還掏出一本醫書晃晃,以為左青峰也學過醫。發現他不感興趣,又揣進懷裏。
“都說你武藝了得,怎麼個說法?”薑濤一直為上次自己怕丟麵子,慫了的事耿耿於懷。
“除了我那小妹子,至今沒有遇到敵手。”說道武藝,滿臉的自豪,又想到趙菀,臉又拉了下來。“我在她手上走不出十招,我的一身武藝,全靠我那小妹子打磨。”
“趙婉?”劉默福關心的都是細節,和大人物扯上關係的人和事他比較在意。覺得這些都是變數。會對大夥兒的前程,甚至是性命產生影響。左青峰還很年輕,正是講兄弟情義、熱血方剛的時候,也是交真心朋友的時候。讓他現在帶著目的去交朋、想問題,會對他有負麵影響。當初他分析哪個軍鎮出兵時,他就沒有點破,皇帝可能在操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