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哥,我不能拿你的錢,你這也剛結婚一年,嫂子的肚子也大了,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你自己留著,我有錢。”方天絕連忙推脫,自己雖然缺錢,但這錢自己不能拿。
“給你就拿著,師父當年也沒少幫襯我,而且我想啊,你不是要出去嘛,家裏的地不就空著嘛,放久了也就荒了,我到時候種點莊稼。我這錢就當租地的租金,你拿著,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地還你。”
方天絕看著手裏的錢,這錢何止是租金啊,買下自家地都夠了,這是李哥變著法的幫著自己,這麼一大筆錢,應該是李哥的大部分存款了,如今嫂子又快要臨盆了,這錢自己不能收。
方天絕剛想把錢推回去,可抬頭看見李哥那堅定的眼神,心裏暗歎一聲,收下了這筆錢。看著鬆了一口氣,喜笑顏開的李哥,這一刻在方天絕的心裏,把自家的地賣給了李哥。
......
方天絕喘著粗氣,提了提背上的包裹,看了看漸晚的天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趕不到鎮上了。趁著天色還有一絲光亮,方天絕提著殺豬刀砍了一些柴火,生起一堆火堆,烤著在村口買的燒餅。
癡癡的看著火堆,腦海裏不由得想起母親瀕死之際,死死的拉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報仇,眼裏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想著母親這些年對自己的好,再想起昨晚神監殿神使那殺了人卻仿佛殺死一隻螞蟻的眼神。
方天絕恨恨的緊握著手裏的殺豬刀,狠狠的向著前方的樹幹上砍去,就仿佛在砍那神監殿的神使一般。
“啊!我方天絕發誓,有朝一日,我定要你神監殿血債血償。”方天絕聲嘶力竭的怒吼著,發泄著內心的怒火。
“咳咳....”背後大樹下麵的灌木叢裏傳來幾聲虛弱的咳嗽聲。
“誰!”方天絕緊張的提了提手裏的殺豬刀,死死的盯著灌木叢。可那灌木叢仿佛就像從來沒有聲響一般,沒了動靜。方天絕思慮了一下,提著殺豬刀慢慢的靠近灌木叢。
輕輕的挑開灌木叢,就看見大樹的下端有一個不大的樹洞,灌木叢很好的掩蓋了樹洞的存在,而此刻樹洞裏躺著一個滿身血跡昏迷的黑衣男子。
方天絕在看見這男子的那一刻,頓時變得咬牙切齒,緊了緊手中的殺豬刀,一步一步的向著樹洞之人靠近,刀尖直指樹洞之人。
一刻鍾之後,平複心情的方天絕,用水清洗著手上的血液。“咳咳咳...哇!”背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隨之大吐了一口黑血。但就在吐了這一口黑血之後,整個人卻精神了許多。
“咳咳...那小子,還有餅子沒有,餓了!”樹洞裏的人艱難的動了下身子,調整了一下讓自己舒服點的姿勢,虛弱的向方天絕討要剛烤好的燒餅。
方天絕回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拿著一個燒餅,遞給受傷的男子。可就在下一秒,受傷的男子既死死的抓住方天絕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天絕。
“小子,你剛剛是不是想殺我來著,別想著否認,修士的靈識,能清晰的感知到殺意。”
方天絕皺著眉頭的看了下被抓住的手,抬頭看了受傷的男子,也不否認,淡淡的回了一句:“是”。樹洞男子嘖嘖稱奇的看了看方天絕:“倒是個不怕死的,那為何最終沒下手。”
“想殺你是因昨日你與神監殿打鬥,禍及我家,我母親沒了,我沒家了。不殺你是因為,發出致命那一招的是神監殿的人,而非你。我恨你殃及我家人,卻知不是你所願,所以不殺你,這筆血債我自會向神監殿討回。”
“好小子,有仇報仇,恩怨分明,對我胃口。”受傷男子大笑了一聲,隨之又大吐了一口血,血裏帶著一塊塊血塊,整個人頓時變得氣若遊絲。
方天絕眉頭一皺,有點搞不懂,方才明明看著大好的人,怎麼現在這一副將死的樣子。盡管不太想理他,但此刻自己的手還被他抓著,防備的問到:“我能幫你什麼。”
“咳咳咳....不用了。”受傷男子放開抓著方天絕的手,有氣無力的擺了擺。
“我啊,經脈盡段,丹田盡毀,五髒俱傷,沒救了。混了這麼久,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想過自己有什麼好下場,死了也就死了,小子請你辦個事。”
“你說,力所能及。”此刻方天絕也不再計較什麼恩怨,和將死之人計較什麼呢。
“嘿,我這一生,攪合了不少人清寧,死後可不想被人攪了安寧。我死後,你幫著料理一下後事,我看這裏就不錯,也不讓你白幫,這機緣巧合下得到的玉盤,看那神監殿的人那麼想要,想必是好東西。是機遇,也是禍端,現在歸你了。”受傷男子艱難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玉盤,玉盤落在緩緩的向前滾動著。
“生前死後事,轉頭一場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