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止?”
郝瑟呆了呆,看了看手裏還捏著的從某人身上扯下來的腰帶,眸光微微一頓。
那腰帶上,掛著一個什麼裝飾吊墜,由三部分組合而成。一個桃心狀的東西,上有四個小孔,小孔裏銜接了兩個掛件。
那掛件,形狀像代表男女的符號。一個是圓圈下一個十字,一個是圓圈下一個箭頭。
這設計,居然有點像愛神之箭。
三者勾在一起,看上去,渾然一體。連她這個機關高手,都暫時無法看出如何拆開。
郝瑟隻是微微好奇了一下,就把這玩意兒往兜裏一塞,如果真是那家夥,這東西有機會還是還給他吧。
“這網是他拉的?”郝瑟看著這張異常牢固的大網,滿是疑惑。
景翊點點頭:“懸崖上推你下去的人,也是他。”
姓李的那家夥,壓根就沒打算真傷害狗子的,早早就備了這網接住她。
郝瑟:“……”
原來,真的是他啊。
其實,在他挾持她的第一時間,她就覺察到了不對勁。那人,對她太過溫柔,動作和反應並不像正常的綁匪。
雖然他戴了麵具,可那一身黑色勁裝,她曾經在香泉別院溶洞下見過。雖然這種服飾很常見,可那樣完美的男性身材,她隻見過三個真人。
她爹,景翊,還有……神仙兄。
當時,她對身後的氣息也微微覺得一絲熟悉,如今,倒是完全悟過來了。
那是,李止身上特有的好聞氣息,如他的氣質那般,是那空山新雨後的清爽幹淨味道。嗯,像雨後的青草上滾落下的露珠,帶著淡淡的青草香。
她早該想到是他了。
隻是,也許一直沒敢深想。
因為,被他利用,被他推下懸崖,哪怕是他根本不打算害她,哪怕是他真的一開始就拉了網接住她。
可是,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
雖然他利用她對付景翊,也算合情合理。畢竟,她和他的關係,最多也隻是談得來的朋友罷了。
如果她站在他的立場,應該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吧。
心裏微微憋悶,郝瑟垂下眼,聲音有些低落:“如果是他,那又何須再弄下這張網。你和他,不是總是恨不得滅了對方嗎?”
景翊慢吞吞坐了起來,似乎也不著急出去,盯著她看了半響,神色微微惱怒。
“那家夥,舍不得殺你啊。”景翊語氣有些酸,“嘖嘖嘖,這才見過幾次啊。”
郝瑟一滯:“你怎麼不說他是舍不得真的殺你呢。畢竟,你們相愛相殺多年了嘛。”
景翊嗤了一聲:“他自然不會那麼好心要放過我。因為,無論有沒有這網,他都想滅了我。”
郝瑟不是太明白,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他在你的身上,下了專門針對我體質的毒。我一接觸到你,很快就會引發寒毒,所以我突然內力全失,無法再借峭壁上的岩石等下穀。最後,就和你掉了下來。”
郝瑟一下緊張起來,本能地查看自己身上。
這景翊都中毒了,她能沒反應?
景翊白她一眼:“別看了,那毒是專門針對我體質的,對你沒有任何用處。”
那家夥,太了解他了。就好像他也同樣了解他一樣。
郝瑟臉色一鬆,想了想:“我明白了,正常情況下,你就算撲下懸崖,也是有辦法全身而退的。所以,他挾持我,將你一路引到懸崖邊。又借我之手讓你中毒失去內力,從而掉下懸崖。”
景翊一挑眉,沒錯,白無常那貨就是這麼不要臉的。
利用個女人,啊不,男人。
郝瑟思索著:“好吧,假設他真是不願意濫殺我這個無辜而拉了這網。如果沒有這網,中毒的你會直接摔死。你說過,無論有沒有網,他都想要你的命。那麼……”
“那麼,他一定會這裏守株待兔。”郝瑟總算明白過來,李止他,為了不傷她,所以壓根沒打算讓景翊被摔死,而是要用這網困住已中毒的他。
因為,中毒的景翊,內力全無,根本不是李止的對手。
“可是,人呢?”郝瑟環顧了下四周,微微疑惑。
這個時候,李止應該下來收網了啊。
可穀底空無一人,她和景翊都躺了半天了,也沒見有人過來。
“倒也不笨。”景翊將她扯了起來,“這網上,也塗了針對我的藥。他這是雙重保險啊。如果今日他真的在這裏收網,我還真是有點傷腦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