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年輕堅毅的臉,郝瑟有些發愣。和這滿地牢的難民比起來,這人的氣質不要太鶴立雞群了。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鎮定堅毅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
沒等她心念轉完。
那人突然撲通一聲朝景翊跪下,渾身顫抖,哽咽出聲:“主子。”
郝瑟駭然。
李汝應和景翊本來是背對這個男子,聽到聲音,李汝應一下轉身,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布滿震驚之色。
景翊渾身一震,猛然回頭,等看清那男子的時候,一下衝了過去,顫著手,扶起那跪地的男子,聲音也同樣晦澀:“飛十二,怎麼回事?”
飛十二,是飛羽衛十二分隊的隊長。被他派往商州的飛羽衛之一。可是,飛十二和其他兩個飛羽衛進了商州後,隻傳回了一次消息,就音信全無,再也聯係不上。卻不承想,在這裏遇見。
“主子,屬下無能。”飛十二垂頭,給景翊說起來前因後果。
當初,他按照主子吩咐,潛入商州,覺察到商州城內賑災有些詭異,就夜探知州府邸,結果中了暗算,等醒來時候,已經到了這什麼基地裏。
在進知州府邸前,他還沒來得及將消息發回給主子。
正常來說,他們飛羽衛的身手,很難這麼輕易就栽。但是知州府內,似乎一直在守株待兔一般,他一進去,就中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類似軟筋散一般,渾身內力都被抽走。
本來,他們飛羽衛對毒都有很警惕,見知州家裏的丫頭進入書房打掃無任何異常,等她出去後,才進去的。可沒想到那毒,隻針對男性。直到倒下,暈倒前,聽到來拖他們的人的談話,才明白中了算計。
所以他到了這裏,無力反抗,好在飛羽衛的意誌力自來堅定,才能一直保持清醒。
郝瑟聽得有些心驚。
看來,知州大人問題大大的,這從一開始就做足了預防措施。難怪景翊連續派了三次飛羽衛,都沒查出問題,還失蹤了。
如果當初,她和景翊在商州城內,直接去了知州府邸,不知事情又會如何發展。
景翊本想直接轟開籠子,把飛十二救出來,飛十二卻阻止了他,示意他別著急。
“主子,這裏是熬製十絕戰士的基地之一。”飛十二嗓音也是一樣地沙啞,“他們會把無家可歸的難民,弄到這裏,用一種特殊的藥物,製成藥水池,把人泡在裏邊,泡上一個月,讓藥物成分發揮作用。”
飛羽衛指了指東麵那些黑水池子:“就是那些。泡完藥水的人,會關進這籠子裏,每日給強行喂食一種藥丸。久而久之,這籠子裏的人,就會漸漸變得行屍走肉一般,隻有少量的神誌,甚至神誌全無。無論有沒有神誌,都因為藥物的原因,形如傀儡,完全聽從於零零七將軍的指揮。他的哨音,對十絕戰士,有絕對的威懾力。”
他能保持神誌,隻因為他是飛羽衛,受過極端訓練的飛羽衛,無論身體素質還是意誌力,都非常人能比。
可全身內力被廢,他根本無法逃離這裏,隻能死死守住神誌,盼望主子能早日發現問題,追查到這裏。
郝瑟默然。
難怪啊,花田裏那些十絕戰士,比軍隊士兵訓練得還整齊有素。那藥水池裏的藥物,應該就是那傀儡香花製造的了。
景翊臉色越發難看。
難怪他的飛羽衛,一入商州,就失去了消息。
對於飛羽衛也中招了的事,李汝應也是很震驚的,飛羽衛和他的暗衛能抗衡這麼多年,他對飛羽衛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了。
他若不是因為被盛都傳了消息,說景翊要來商州,也跑來了商州,又陰差陽錯地發現觀音縣有問題,也不會跟到這裏。
“中了傀儡香的人,在徹底成為十絕戰士前,身體會異常痛苦,如下十八層地獄。可是,因為每日的藥丸,卻求死不得死。甚至連昏厥過去的機會也無,身體每時每刻都被淩遲般折磨著,所以他們的最大願望就是求死。”飛羽十二指了指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