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雷來說,那些為了生活為了家庭而整日裏卑躬屈膝蠅營狗苟的人,他一點都不膩歪,反而對這些依靠自己努力打拚生活的人頗為尊敬。但是他對曹渭這種沒啥能力,依仗著家裏有錢有權的末流紈絝,卻是相當沒有好感,這種人注定隻能用錢權砸來一些臉蛋漂亮身材好但人品說不好的所謂美女,真正有氣質有內涵有教養的女人,對他是不屑一顧的。
比如徐婉宜。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這個狗娘養的社會,能夠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還真是不多,比如曾經就有一個算不上多有來頭的富二代在校園裏酒後駕車,接連撞死兩個人,後來整個學校從上到下包括校長都是三緘其口,最終富二代賠償了一大筆金錢之後,隻不過是象征性地判了幾年,這般例子,當真是數不勝數。
這就造成了官二代和富二代,在當今社會已經是貶義的主要原因。
真正能夠做到《官箴》中‘吏不畏我嚴,而畏我廉;民不服我能,而服我公;公則明,廉則威’的官員,當然有,但是權力金錢帶來的腐敗,已經大行其道。
不隻是華夏如此,全世界都是如此。
老雷能夠這麼痛快答應曹渭跟來,無非就一個原因,狠狠給丫放血,朝死裏放,放的這廝一兩年都沒心情出來炫耀最好。
在渝中區某個知名的古玩下場門口停了車,老雷和白文山在前方臭味相投地抽著煙低聲聊天,徐婉宜則是牽著雷凝在身後微笑不語。
很像是極為和諧幸福的一家人。
當然,如果不算後麵滿頭大汗狂奔而來的曹渭的話。
“給點錢吧,可憐可憐我們吧!”
很快,大門口就衝出來一個衣衫算不上襤褸的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如同深深的溝壑縱橫交錯,渾濁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哀樂,語氣委婉誠懇,蘊含著大部分的低聲下氣和無奈辛酸。
老雷掃了一眼旁邊不遠處躺在木板床上的老頭,毫不猶豫地取出一百塊遞給老人,而後笑著點點頭,轉身便走。
“謝謝你,太謝謝你了!你是個大好人!”老太太在後麵不停地作揖鞠躬。
幾乎看破世間風霜險惡的白文山低聲說道:“小雷,他們很有可能是騙子。”
“我知道。”老雷輕聲說道,“就算是騙子,能夠讓一對可憐的夫婦做出此等舉動,也值得給他們些錢,沒有什麼理由,隻是因為我賺錢比他容易。”
白文山訝異地扭頭望向徐婉宜,笑道:“小徐,你不管管?”
徐婉宜柔和笑道:“我和他做了十幾年鄰居,他一直都是這樣,但我不認為他這樣做有什麼錯,反而一點都不二乎,特可愛。”
“婉宜,等等我,你要淘些古玩,我能幫上忙!”好不容易追上來的曹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白文山扭頭繼續跟老頭聊天去了,對這個鋒芒畢露的曹姓後生,他打心底就沒什麼好感。
進了古玩市場大門,四條橫向的大街,一條豎向的大街,正好形成一個巨大的‘豐’字。
徐婉宜牽著雷凝迅速跑上前看古玩去了,雷凝這小丫頭從來沒有來過古玩市場,頗為好奇地四處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