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林中,玲瓏斜倚在繡榻上,正美美的做夢。
一紅衣男子闖入結界,擾了她的清夢。
瓏玲打著哈欠,滿臉不悅,“不打招呼擅自進來,好沒禮貌,人家正做夢呢。”
紅衣男子名凡真,自來熟的坐在旁邊的石墩上,微微笑著:“我來取我的鏡子。”
玲瓏噘著嘴:“小氣鬼,用一用又不會壞,還巴巴的跑來要。”
凡真笑了笑,“自己的情債,反倒要分身去替你還,真真是夠懶惰。”
玲瓏歎了口氣:“前幾世已經還了七七八八了,我是懶得再去了。從出生到死亡,中間生離死別,愛恨情仇,每世都這樣,受夠了!”
凡真:“到底不是你的真身,你就這麼放心?”
玲瓏道:“上幾世的人都不齊,不是那個沒降生,就是這個早死了。這世我看了,特別齊全。讓她替我去吧,若真說起來那也是我呀。”
凡真笑著點指:“你真是滑頭,聽說情債最是難還。哪有那麼容易。”
玲瓏:“早知成仙不是我想的逍遙自在,我才不要呢。多少輩子之前欠的債,如今都算在我頭上,我真是冤死了。當凡人多好。”
凡真一臉嚴肅:“若真有事,我會幫你。別惱了,喝酒去。”
玲瓏滿臉不情願被凡真抓起胳膊,出了芳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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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丹和煙良辰各自捂著臉從古墓爬出來。
回到馬車處,已是後半夜了。
莫丹爬到馬車上就睡了。煙良辰有心要跟她說幾句話,看她疲累的樣子,沒忍心。
篝火旁,小狐狸趴在他旁邊。
煙良辰想著剛才的情景,心中的滋味不知如何形容,活了六十五年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這小丫頭一點點闖進他的心扉,好像已經生了根。又想到她已有了婚約,頓時喜憂參半。
歎了口氣,對小狐狸道:“你說,她心裏是怎麼想的?”
小狐狸抬起頭,狀若無意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往火堆旁湊湊,閉眼睡覺。
煙良辰沒有得到答複,心中堵得難受,無處發泄。氣哼哼道:“哼!敢不理你爺爺,一會兒讓你變成烤狐狸,直接扒皮吃了。”
第二日清晨,莫丹打著嗬欠從馬車裏出來,看到煙良辰一臉嚴肅的坐在早已熄滅的火堆邊。
莫丹:“你昨晚沒睡嗎?”
煙良辰:“睡了,才醒。你餓不餓?”
莫丹覺得甚是奇怪,煙良辰居然主動問她餓不餓。
莫丹嗯了一聲,煙良辰將火堆扒開,從下麵的土裏掏出用泥封住的兔子。打開時香氣四溢,饞得莫丹肚子咕咕直叫。
煙良辰將兔子腿撕下來,遞給莫丹,溫柔的說:“吃吧。”
莫丹接過兔子腿,抱起小狐狸,莫名其妙的看著煙良辰。
二人對坐正啃著兔肉,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煙良辰放下兔子肉,拉起莫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旁。
幾十匹快馬轉瞬就到,領頭的騎一匹黑毛白蹄的高頭大馬。身材壯碩,背後背著雙刀。
後麵一輛四駕金壁輝煌的彩車,在他們跟前停住。
隨從恭敬的將彩車車簾攏起,放下腳踏,躬身扶出一位沉魚落雁的美人。
美人輕盈的步履看得出很手不凡,如看螻蟻般掃了這裏一眼。
煙良辰將莫丹摟在懷裏,莫丹抱著小狐狸,靜觀其變。
美人對著身邊的人道:“別耽誤了正事。”
領頭的人朝著煙良辰道:“趕緊滾。”
好漢不吃眼前虧,煙良辰低頭哈腰的站起來,讓莫丹上車。駕著破馬車趕緊走了。
離開了幾裏後,莫丹從車裏探出頭,問道:“你說他們是不是要去那墓裏?”
煙良辰駕著馬車,點點頭道:“應該是。”
莫丹:“他們會發現什麼呢?”
煙良辰:“這要看你還剩下什麼東西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