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接著頓了下,“謝謝。”
蘇驊是對方的人,不可能擅自跑回來救自己。
隨著人影離開,顧珩揉了揉額心,一邊喚人進來打掃幹淨地上的湯水。
望著搖曳的燭火,他隨手蓋上燈帽,眸中閃過一絲冷漠。
如果讓老太婆死在自己女兒手裏,是不是更令人舒心。
等回到營帳,鄒樂嫿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解釋,柳鄢險些氣出內傷。
這次算對方運氣好,居然半夜闖進男子住所,可能下一次就人直接當刺客抹脖子了。
“以後有事你莫要再找朕,你回去想想怎麼向你父親解釋吧。”
她可沒有那麼大能力堵住所有人的嘴,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明天一早消息肯定愈演愈烈。
聞言,鄒樂嫿撇撇嘴,“我才不怕。”
仿佛想到什麼,她偷偷紅了臉,等到以後自己名聲壞了,爹爹就不得不將自己嫁給顧丞相了。
見她已經徹底走火入魔,柳鄢立馬讓人送她回去,對方和原主果然是一對好姐妹。
春狩顯然還沒有結束,次日一早柳鄢決定和其他人一起進西山,與其待在守衛少的地方等人迫害,不如跟隨大眾。
隊伍浩浩蕩蕩進入深林,後麵騎著馬的人都紛紛竊竊私語。
“皇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出來湊什麼熱鬧。”一個人搖搖頭。
另一人則湊過腦袋,“聽說了嗎?昨夜有人看見皇上出現在丞相大人住所,直到今早才出來。”
其他人都訝異投去視線,仿佛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這可不興亂說,皇上不是曾經為了太傅之子要死要活嗎?
“張大人怎麼看?”一人壓低聲音。
張大人華則冷笑一聲,他說怎麼姓顧的突然轉頭維護那個女娃娃,原來是早就有了一腿。
平時看著和鄒氏水火不容,暗地裏卻幹出這種事,看來他也得另做謀劃。
柳鄢今天帶了把輕便的弓箭,整個人都縮在護衛隊裏,就是為了防止意外出現。
這時一個人突然驅馬上前,“堂妹想必是第一次打獵,不過不用擔心,堂兄會好好教你的。”
餘光一瞥,見是那個熙小王爺,柳鄢不鹹不淡的笑了下,“尊卑有別,堂兄還是換個稱呼為好。”
扯了扯馬鞭,柳正臧慢慢低下頭,速度也慢了幾分,目光不悅的掃過前麵的女子,嘴角漸漸牽起一個弧度。
越到深處野物就越來越多,後麵的人紛紛出手,隻有柳鄢沒有任何動靜。
倒是聽見不少人紛紛稱讚那個熙小王爺箭法準,她如同聽不到一樣,自己會繡花,這群大男人會嗎?
愛好不同,凡事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況且原主會騎馬已經很不錯了。
像是想起什麼,她立馬驅馬來到蘇驊身側,“聽聞蘇將軍曾在亂軍中一箭奪得對方首領首級,想必箭法一定出神入化,不知可否讓朕欣賞一下?”
當事人恭敬的低下頭,然後從身後拔.出箭矢,拉滿長弓,對準一頭奔跑的灰鼠,瞬間破空刺入草地。
兩個禁軍立馬從百米遠的草叢裏撿起一隻不起眼的灰鼠,其他人紛紛投去視線,暗自誇讚。
柳鄢餘光一瞥,“蘇將軍果然箭法如勝,奈何總有一些自命不凡的人瞧不起女子,實則隻會吹噓自滿。”
像是聽懂了她指桑罵槐,所有人下意識看向柳正臧,後者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
正欲驅馬上前卻被張榮華一個咳嗽打斷。
小不忍則亂大謀,何必和兩個女娃娃計較。
“皇上過譽,微臣箭術多虧丞相大人指點,怎敢拿出來班門弄斧。”蘇驊反手收起弓箭。
一名五大三粗的男子立馬道:“丞相大人曾獨自一人在亂軍救出先皇,豈是我等人能相提並論的。”
不少武將都紛紛附和,目露敬佩之意,身為將士,這可是最高的榮譽。
柳鄢瞄了瞄某個冷靜自持的人,不知為何,這個顧丞相總是給她一種陰涼的感覺,就好像柯南裏背後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
“臣久不碰此物,恐已生疏,就不獻醜。”顧珩微微頷首。
柳鄢笑了笑,“愛卿總比朕強,朕都不怕丟人,你就不必自謙,對了,怎麼一整天都不見周大人?”
目光一直盯著前方兩人,張榮華一直皺著眉,旁邊的人一直試圖上前說話,卻被他抬手攔了下來。
今日有這姓顧的在,看來隻能作罷。
目光掃過眉目傳情的兩人一眼,張榮華拉直韁繩,一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