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熙出去逛了一圈,就領了一群人回來,大家都驚奇不已。李氏本以為是梓熙在京城認識的什麼人,結果一看她努力隱藏的尷尬表情,立刻猜到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
老太太一聽京老爺是從地方調任京城的官員,立刻熱情起來。李氏趕緊招呼京夫人母子。經過攀談才知道,原來京夫人的丈夫京老爺,居然跟蘭耀家有過幾麵之緣,立時大呼緣分。
京家夫婦要去京城,在金鱗隻待上幾天而已。
這段時間為了見京晝,梓熙把能用的理由都用盡了,這才確定一個事實,那就是此京晝非彼京晝。就算他們有一樣的名字,就算他們長的一模一樣,但他也不是那個人,他根本不認識自己,更加沒有關於自己的任何記憶。
確認這件事之後,梓熙很受打擊,一連失落了幾天,連他們要離開之前來告別,梓熙都沒有出去見人。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京家人在蘭家很受禮遇,李氏套關係的手段了得,很快就於京夫人開始姐妹相稱。京夫人離開時,她甚至親自去送了人,胭脂回來告訴梓熙,就連蘭梓湘,也因為京家人的離開哭鬧了好一大通。
李氏誌得意滿,楊氏卻正好相反。
一個端陽節的花費,簡直驚痛了她的小心肝。
拿著賬本又核對了一遍,她終於確定沒有算錯,照這麼個程度花費下去,過不了多久,她們就要往當鋪裏送家當了。
“從前看到蘭家風光,還時常豔羨不已,沒有想到內裏這樣空虛。”楊氏氣的頭疼,她已經從嫁妝裏頭貼了兩百兩銀子了。
蓉兒也替自家主子發愁,不久前隻覺得老爺家產也忒少了點兒,可再一比家裏的用度,家中那點兒收益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楊氏額頭,再一看蘭耀庭給的單子,更是來氣。
“難怪三房火急火燎交權呢,要是我,我也早早把這爛攤子扔出去。看看!這孔雀蟬衣,還有赤金寶劍,這哪一樣不是價值千金?他倒好,說要就要,倒是給我置辦的銀子呀!”
想到丈夫那理所應當毫不為意的模樣,楊氏深深後悔自己眼睛瞎挑上這麼個繡枕男人。
“那現在怎麼辦?不然直接跟老爺說,賬上的銀子根本買不起那什麼寶劍,若實在想買,就給太太那點銀子出來呀?”她也怪不解的,衣裳也就算了,穿上身的嘛,可老爺要寶劍做什麼?他一不懂劍術二不去送人,買來又沒用,白白浪費銀子。
楊氏冷笑:“我到是想去跟他說,可自我進門,這都發生多少事兒了。為著他那個心肝姨娘,心裏不定怎麼想我呢,若此時我再去跟他說他窮的連看上的東西都付不起銀子,怕是又要惱羞成怒。”想到蘭耀庭那窩囊樣,惱羞成怒的可能性比拿出銀子的幾率要高太多了。
可嫁都嫁過來了,那男人就算再沒用,作為妻子,她也得恭恭敬敬供著,銀子的事,就隻能再想法子了。
“過不了幾日,就是風月閣那位的生辰,按照往例都要大辦的。從前是三嫂一手操持,少不得我去跟她取取經。對了,咱們的荀姨娘現在如何了?”
“鬧呢,昨夜哭嚎了一晚上,以為老爺回來了,聲聲說要見老爺。哼,還當是往日了。”蓉兒說道這裏,笑起來:“嬤嬤們說,這人呀,在一個地方被關久了,加上本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心裏有鬼,過不了多久,就瘋魔了。”
想到荀姨娘的下場,因為銀子發愁不已的楊氏終於暢快了些。自己新婚之夜,丈夫洞完房居然半夜跑到姨娘屋裏去睡覺,這是將她楊冬兒不當東西麼?那口惡氣,總算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