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野外迷路是十分危險的,尤其當你還是個戰五渣。
蘭梓熙盡量保持鎮定,重新辨別方向然後為自己找出路。她相信當侍衛和丫鬟們發現自己沒有回去時一定會來找她,但要是自己在被他們找到前被蛇蟲咬傷或者遇到野獸就有點不妙了。
小心翼翼地在叢林裏轉了又轉,蘭梓熙有些絕望地發現樹林越來越密了。而且光線也越來越暗。
沒有表,樹木又把天空遮了起來,她根本沒有辦法辨別時間,要是不得不一個人在外麵過夜,那就完蛋了。
蘭梓熙走到腿酸腳軟,終於覺得不是辦法,還是找棵樹爬上去,先觀察一下地形或者看看時間也好。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上一顆不高的青杉樹。現在短手短腳,這已經是她能爬的最高的高度了。不過這已經足夠她看到天色。
不知道具體幾點,但眼看太陽快要下山,可能再過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蘭梓熙焦急地辨別方向要想看清自己現在在哪裏,可是舉目望去茫茫一片,叢林波濤中沒有人息,根本看不到來處。
正要絕望,卻突然看到不遠處生氣一嫋輕煙。
“有人?”
蘭梓熙興奮不已,趕緊爬下樹往起煙的地方去。
起煙的地方並不遠,蘭梓熙走了不多一會就發現視野開闊了起來。然後很快,她就看到了正在手忙腳亂生火的人。
“誰!”少年聽見動靜猛地竄了過來。
蘭梓熙嚇了一跳,趕緊舉手投降:“是我,我……我迷路了。”
“是你。”少年收回匕首,蘭梓熙這才發現,原來這個人她幾天前才見過,他那分外綺麗的容貌和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態想讓人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你怎麼在這裏?你也迷路了?”
少年看她一眼,沒說話。回去繼續生他的火。
蘭梓熙發現對方好像不怎麼待見自己,但現在也沒有辦法計較什麼,幹脆厚著臉跟了過去。
少年蹲在地上一臉認真地將一堆樹枝堆在一起,然後兩手拿著木頭和打火石在艱難地生火。可是無論他怎麼燒,那些樹枝都燃不起來,隻捂出許多嗆人的煙。
一看就沒有生過火,少年能夠跟在太子身邊,顯然非富即貴,加上這樣的年紀,別說生火,恐怕連廚房都沒去過。
蘭梓熙癟癟嘴,將他堆起來的樹枝操開,說:“你這樣是不行的,這些樹枝都是濕的根本燒不起來。”
少年終於不再無視她,但也沒有說話,隻看著她好像在等下文。
蘭梓熙拍拍手:“看我的。”
其實很簡單,先去找些幹草跟朽掉的樹枝,等幹柴燒起來再放他剛砍的活樹枝,這是很簡單的步驟,但沒有生過火的少年顯然不會。
一個忙一個看,不多一會終於把火生了起來。
蘭梓熙得意地擺擺手:“怎麼樣?”
“你在這守著別動,我去找吃的。”
“哎?你別走遠,要是找我們的人來了找不到你怎麼辦?”
少年看都不看她一眼,默默地拿著匕首一瘸一拐地走了。
剩下蘭梓熙跟一堆火,守著這一片寂靜的山林。
太像西墜,天暗下來了。
夜風呼呼吹個不停,高大繁茂的樹木隨著秋風搖擺著,如同妖怪。
蘭梓熙有些擔心那個少年,他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要是回不來了怎麼辦?不如去找他?這個想來想去,正當她準備滅了火去找人時,少年提著一隻雞和一隻兔子回來了。
把雞和兔子往她麵前一扔,少年一本正經地說:“做飯是你們女人的事。”
好吧,她雖然外表不大芯子卻很老了,被叫女人也沒什麼。正好蘭梓熙自己獨自也餓了,借了少年的匕首給兔子剝了皮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沒有水。”
“水就在旁邊。”少年拿過匕首,走到旁邊,將一塊石頭掀起來呼呼掏了個坑,水馬上就冒了出來,很快就蓄了一坑水。那水剛開始比較渾濁,過了一會,就變得清澈了。蘭梓熙有些佩服少年了。
她準備做一個叫花雞,這個最方便,兔子她準備烤一烤,條件簡陋,隻能這樣。
一邊做,梓熙一邊找話說,但少年話很少,幾乎是她一個人喋喋不休,少年除了萬不得已才吝嗇地賞賜一兩個字以外根本不說話。
知道蘭梓熙都沒話說了,忍不住感歎:“難怪他們不喜歡你,你這性格要是討人喜歡就奇怪了。”
“你說太子?我要是討人喜歡他就更不高興了。”
少年終於說話了。
蘭梓熙趁熱打鐵:“你是太子殿下的陪讀?”
少年點點頭。
“難怪,不過今天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應該跟太子殿下他們在一起的才對。”
“我跟他們走散了。”少年說。
原來跟自己一樣:“不知道找我們的人什麼時候到,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