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懸崖上的字(1 / 2)

精幹少年聞言錯愕,他見洛千雖衣著不堪,擊倒胖子那一招卻有模有樣,於是起了好奇之心,沒想到洛千一句話把天聊死,心中暗罵了一句,不再多言。

洛千並未察覺一旁精幹少年的不快,因為他那一招的確是跟狗學的。鎮上李大戶家的少爺養了一條狗,李少爺最喜歡牽著狗拿他們這些乞丐戲耍,沒事就放開狗咬他們。隻因那條狗有一個特殊的本領,專咬人的襠下和腋下,你伸手打它,它就跳起來咬你的腋窩,你用腳踢它,它就鑽進胯下專咬你的褲襠,平常人竟拿它沒辦法。

洛千也被那狗咬了幾次,他心想這狗咬人的方法這麼厲害,自己如果學了去,以後打架是專找人的腋窩和襠下下手,豈不是也很厲害。於是在狗兒與流浪乞丐追逐的時候,用心觀察了一下,回去後模仿狗兒的動作,又和弟弟練習,不想一來二去竟被他練的有模有樣,以前愛欺負他們兄弟倆的流浪乞丐也被洛千收拾了一頓,再也不敢輕易招惹倆兄弟。

洛千見沒人理會,也不多言落得清靜,隻是心中十分牽掛弟弟,也不知道他走後弟弟怎麼樣了。

馬車搖搖晃晃也不知走了多遠,傍晚衛兵又扔進食盒和水袋,洛千照舊用手抓著吃了大飽了。其他幾個孩子還是滴水不進,一副憂愁模樣。洛千看著他麼的樣子心中覺得好笑,要不是被衛兵抓去了鄭家,他和弟弟指不定已經再雪地裏凍死了,現在多活一天都是賺頭,這些小少爺沒吃過苦頭,一聽死字先被嚇沒了半條命。

馬車突然停下,也許是馬兒跑的累了,停車時竟站立不住一頭倒在地上,車廂裏的孩子們顛的一個趔趄。

車外傳出一聲吆喝,車廂裏的孩子被衛兵催促著下了馬車。車外依舊寒冷,隻是沒有大雪覆蓋,寒風刺骨,洛千光著上身凍得瑟瑟發抖,那件破上衣給弟弟當圍巾去了,自己隻好光著身子挨凍。

洛千用手反複搓著前胸,這樣能讓身子暖和些,和他一起的精幹少年見狀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遞給洛千麵前。洛千看看那少年,接過外套穿在身上,外套雖然不厚好歹能遮擋風寒,洛千內心十分感激這位少爺,口中稱了句:“謝謝少爺!”這是乞丐慣用的話術,遇到有人施舍,年長的要不論穿著好壞身份貴賤一律稱老爺,年少的一律稱少爺。

精幹少年臉上又堆起招牌式的慘笑:“不要叫我少爺,在這裏沒有人敢稱少爺,我叫鄭子鳴。”洛千也趕忙介紹自己:“我叫...”鄭子鳴伸手打斷了他:“行了,行了,你那套一生轉戰三千裏的說辭再不要搬出來丟人現眼了!”

洛千方才想起在車上已經說過自己的名字,隻得訕訕摸摸頭腦。

眼前是一大片空地,已經停了幾十輛馬車,周圍散落著各色人群。一輛高大的馬車駛來,緩緩停在了鄭家子弟前方。馬車挺穩,一旁的衛兵趕忙上前單膝跪在車轅旁等著接馬車裏的然下馬,車簾掀開,一個少年身影探出車廂,那少年生的麵容俊朗,在跪地的衛兵肩頭一踩,落在眾人麵前。

一個衛兵上前行李:“少爺,這些都是和您一起去修羅門的鄭家子弟,管家大人都已經交代過,一切聽從您的差遣。”

那少年微微頷首,便把身子轉個過去,負手立於人前,好像對這些手下毫無興趣。洛千覺得這個自己名義上的主子果然很神氣,可比自己在鎮上見得那些少爺神氣多了。洛千問鄭子鳴:“這位少爺叫什麼名字?脾氣好不好啊?”他見過許多少爺脾氣不好的,動不動就對手下拳打腳踢,還有的執行家法時愣生生打斷了手下的腿,洛千心想自己馬上要成為這位的手下了,還是先了解一下的主子的脾氣。

鄭子鳴半天不做應答,洛千轉頭看向鄭子鳴,發現鄭子鳴鄭盯著遠處發呆,順著鄭子鳴的目光看去,隻見遠處的崖壁上刻著兩行字,每個字都有一丈來高,那兩行字寫得銀鉤鐵畫遒勁非凡,一筆一劃棱角分明,字裏行間透著殺伐之氣。洛千小時跟著私塾先生學過兩年,雖然當了乞丐之後有陸續忘了些許,不過好在崖壁上的字都能認得,寫的是:

“不做書山清淨客,屍山血海化修羅”

“這字有古怪!”洛千驚呼,一旁的鄭子鳴被他打斷嗎,忙問:“什麼古怪?”。洛千撓撓頭:“我好像在哪見過。”

“你來過這裏?”

“沒有”

“那你怎麼可能見過,這是王之維的劍體字,難道你見過王之維?”

“也沒有,王之維是誰?”

“想來也是,王之維是帝國的的天策上將,皇上都見不到他,豈是你這小乞丐能見到的。”

“天策上將是什麼東西?”

鄭子鳴在洛千腦後敲了一個爆栗“休要胡言亂語,天策上將可不是東西,那是皇上禦封的大將軍,讓別人聽見小心你的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