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公司重置配鄭和這個團隊人員，助理阿龍照常，芳姐因為資曆不夠，經紀人重又找了一位，是前幾年推紅一個組合牛人，圈裏人都叫他成少。
成少很年輕，剛過三十他看起來前途無量，但鄭和與成少相遇實不算和諧——
衝幹淨手上泡沫，鄭和對著鏡子理短短頭發，他有個毛病，一緊張就習慣奔廁所，所以，這是他今天第四次洗手。
一旁單間裏傳來虛弱聲音：“外邊有人嗎？”
鄭和走過去，敲敲門：“你怎麼了？”
男人半響沒聲音，鄭和以為自己聽錯了，腳步挪動，打算離開。
“你有廁紙嗎？”男人問。
鄭和摸了摸兜，又繞著廁所走一圈，都沒紙，於是道：“我沒有。”
“那你能回辦公室幫我拿一卷嗎？”
鄭和第一天回公司，現還沒有辦公室不算公司人員：“抱歉，我不是這間公司，要不我到外邊讓別人送紙吧。”
“別！別！你……你……”廁所裏男人似乎很顧臉麵，連忙製止。
鄭和心生一計，說：“你穿襪子了吧？用它擦。”
男人聲音裏帶了哭腔：“我這襪子純絨毛，冬暖夏涼但紮屁股。”
鄭和感慨，高檔貨也是把雙刃劍：“那你錢包帶了吧？用錢擦吧，雖然奢侈，但這種經曆人生中難得。”
門板下傳過來一張粉紅毛爺爺：“我給你張一百，你能給我換成零錢嗎？”
鄭和沒拿，他打開錢包，找了一圈竟然發現小金額是張五十：“你把手再伸出來點。”
男人依言伸出手。
鄭和男人手上放了四枚一角硬幣，道：“那一百元找不開，你拿回去吧。你看這個行不行。”
男人伸回手，幾秒後喊道：“你讓我怎麼用硬幣擦屁股！”
“刮唄，”鄭和努力憋住笑：“古人不都是這麼做麼。”
終，男人還是從廁所單間裏走出來了，鄭和一直外邊等著，男人看見鄭和，臉上掛著尷尬笑。
沒錯，廁所這個男人就是成少。
五十二
公司和鄭和簽了三年合約，工作室定三樓32黃金地帶，成少是開門見山：“我手上有兩個劇本，一個電影一個電視劇，你要哪個？”
鄭和微怔：“我剛回公司，接這麼大不合適吧。”
成少點燃一根煙，呼出去：“白老板看著呢，公司也不好太寒酸是不是？要不咱們先定好，我和劇組那邊說明白了，你這個月把主題曲v拍出來，找找感覺。”
鄭和有種趕鴨子上架感覺，道：“我能先看看劇本嗎？”
成少起身：“行，阿龍，給鄭和上妝。”
阿龍連忙打開化妝包，小聲對鄭和說：“鄭和，歡迎回來。”
鄭和笑著敲了敲跟著自己好幾年老搭檔，道：“晚上請你吃飯。”
阿龍連忙搖頭：“不了不了，你晚上不是還要陪白老板嘛，不用管我。”
鄭和有點不是滋味了：“公司裏都知道這件事嗎？”
“放心，隻有公司高層，這個團隊和芳姐我們幾個知道。”
鄭和一聽阿龍這樣說，加不是滋味。
五十三
成少手裏兩個劇本都不錯，電影是賀歲喜劇，一看就能感受到亮點，票房不會低，電視劇差一點，名字叫《春劫》，講是民國時期一個女商人愛國故事，男一號這其中倒不是很出彩。
鄭和問：“你說哪個好？”
成少點點電影劇本：“這個，但依照劇組實力和劇本知名度，我推薦《春劫》。”
“《春劫》是根據小說改編嗎？”
成少點頭：“嗯，而且觀眾接受力很不錯，小說已經印刷二十萬冊了。”
鄭和一知半解：“哦，那就用這個電視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