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伴郎已經選好了。”白先生道。

“哎?”鄭和問道:“誰啊?怎麼都沒聽你說過?”

“桑北。”

鄭和:“……”

秘書大人辛苦了。

四百二十

鄭和今天在夜色引起不小的轟動,導致白先生剛進門就受到五十多雙眼睛的矚目。

白先生掃視一圈,挑眉:“你和他們發生過關係嗎?”

鄭和心裏一涼,連忙說道:“沒有沒有,一個都沒有。”說完訕訕地將頭轉向別處。他自己也知道瞞不過白先生,可有些話從他最裏麵說出來和從別人嘴裏麵說出來的效果是不同的,隻要他永遠不承認,白先生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相信:他還是幹淨的。

“那就好。”白先生果然沒有繼續談論這件事。

之前酒吧裏蹦躂地最歡的看到白先生都不在說話了,大廳裏突然安靜下來,傑子和陳銘護著白先生走到鄭和之前坐的位置,臨時又加了把椅子。

鄭和向他們介紹:“這是我愛人,白恩。”

家樂不動聲色向後挪了挪,離白先生遠點,道:“你不用介紹了,我們都知道他是誰。”

鄭和疑惑不解。

家樂幹咳一聲:“不光我們,這條街裏的人都知道他是誰。”

鄭和依然不太明白,但他明顯能感覺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中滿是躲閃與……驚恐?鄭和隻當是自己看錯了,又繼續和旁人說了幾句,看氣氛越來越冷凝,把婚宴訂的酒店和時間說了,酒吧裏沒有人敢附和,均悶頭不止幹什麼呢。

鄭和餘光掃到躲自己躲得遠遠的阿垣被幾個人‘請’出大廳,待再細看,他右側的陳銘幹咳一聲,提醒道:“鄭先生,該走了。”

四百二十一

回去的路上走的是高速。

車裏安靜的嚇人。

鄭和在酒吧裏點的酒沒調好,嗓子一陣陣疼,他打開備用箱拿出瓶礦泉水灌了一大口,白先生道:“我也渴了。”

鄭和翻了翻備用箱,裏麵似乎隻有這一瓶水,小心翼翼地遞過去,道:“隻剩這個了,我喝過,行嗎?”

白先生皺眉:“怎麼突然和我生分了?”

“沒,”鄭和頓了頓:“哪兒能呢。”

白先生的手搭在鄭和的大腿根輕輕掐了下,笑道:“你可別逼我哦。”

鄭和身子立刻僵住。

白先生本意是在逗他玩,沒想到鄭和的反應這麼大,心頭一動,臉色冷下來:“你到底怎麼了?”

鄭和不敢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白先生道:“dy,你下去。”

“白董,這是在高速,不讓停車……”

“那就滾下去!”白先生突然吼道,嚇得dy和鄭和都是一驚。

dy連忙將車停靠一側。

白先生將開啟的車窗緩緩升上,又將車門鎖好,這才輕聲問:“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他聲音輕到仿佛在麵對一件易碎品一般,生怕音貝把鄭和給震碎了,仿佛剛才他的怒氣隻是鄭和憑空幻想而已。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鄭和忽然想起來他不知道白先生到底是什麼身份、做過什麼事,自始至終,這人太深了,深到讓他永遠也猜不透。

白先生抱住鄭和的肩膀,神色哀傷:“我這麼愛你,難道還不夠嗎?”

夠的……

鄭和雙手抱住白先生的胳膊,宛如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閉上雙眼。

“我隻是暈車了,”他道:“一會就好。”

四百二十二

白先生要去的地方是郊外的那個位立山腰的山莊,保鏢們和上次一樣待在山腳,鄭和找到上次自己留下的那輛賓利,車保養的很好,看來這裏經常有人打掃。

白先生看著車外,忽然冒出來這一句:“我喜歡這裏。”

鄭和想起來自己和白先生在山莊裏度過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抿唇微笑:“我也是。”

“你不想知道我喜歡的原因?”白先生問道。

鄭和很誠實的搖頭,想了好久才道:“是不是因為我和你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白先生沒等鄭和說完,十分懷念地說:“因為這裏有你啊……”

“在你生病的日子。”

“在我生病的時候。”

兩人這句話幾乎是同時說出口。

說完,都怔住了。

“哈哈。”鄭和先控製不住,趴在方向盤上大笑不止。

白先生摸摸鄭和的腦袋,將車窗打開,徐徐晚風伴著青草芳香吹進,仲夏之夜星空格外明亮。

一晚的抑鬱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