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神山中,有一處天然的瀑布,高十幾米,甚是壯觀,此時那瀑布下就端坐著一個習武之人。
水不斷擊打在身上,劉鬆忍著衝擊,先在前胸結了一個印,然後引導真氣流通全身,不斷衝擊各個穴位。
打坐完畢,他緩緩睜開眼:“洗髓雖然成功了,但還是不行,一個大周天都走不圓滿。”
閉上眼睛,重新嚐試了一遍,還是堵塞狀態。
算了,欲速則不達,可能是身體還沒有調理好吧,再等等。這麼想著,他就起身回家了。
回去要經過一個大曬場,那裏最是熱鬧,他知道近五年的八卦都是關於他的。
有說他是個大人物的,也有說他是得罪了人到這裏避禍的,當然最多的還是說他性凶狠,喜歡殺人,會吃小孩的。
這些人怕他,也是一件好事,反正他也不想跟這些人有過多牽扯。
走過大曬場的時候,劉鬆又聽到純真的孩童在問他媽媽:“媽媽,那個怪叔叔不冷嗎?”
“噓……不要看,小心怪叔叔晚上來找你!”
習武之人耳朵好,劉鬆掏了掏耳朵,假裝聽不見地走了。
他這幾年頗為無聊,也是昨天才把那雪狐小慈帶回來,這不,院門剛剛一打開,一個小毛球就順著他皮糙肉厚的光腿爬了上來。
“行了行了,真粘人。”劉鬆笑了,把院門一拴,打了冷水從頭上淋下去。
北地的冬天冷,按理說他身上該結冰了,可卻能隱隱看到熱氣蒸騰,他的內力已經重新聚集了一些,可對真氣還不能收放自如。
“小慈,今天吃什麼呢?”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劉鬆覺得有點餓了。很多習武之人喜歡辟穀,他沒這受罪的喜好,就喜歡琢磨著怎麼享受。
“嗚嗚……”小慈窩在他的肩膀上叫了兩聲。狐狸的叫聲就是諂媚啊!
“哈哈,那就吃叫花雞!”這也是劉鬆最喜歡吃的了。
他先去找了一些秋天存的山果仁放手心,喂給小慈吃了,然後才洗了洗手去忙活自己的。
燒水,去毛,裹調料,包荷葉,然後敷上一層厚厚的淤泥……
暮色四合,山村沉睡了,村頭的小茅屋前“噗嗤”亮起了一簇火苗。
劉鬆扔了火石,撥弄著柴堆,望著明明滅滅的火光,俊逸的臉上多了些血色。
等燒的差不多了,劉鬆把火堆攤開,然後將大泥球放火堆裏麵煨,這樣一會兒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荷葉叫花雞了。
不過劉鬆有些忍不住搓了搓手,靠近火堆暖了一會兒,這北地的冬天真冷啊!
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緊挨著最北端的西洲,再往北據說就是鳥無人煙的沙漠,至於更北的地方無人去過。那些地方到了冬天恐怕更冷,更不能住人。
大淵建國不過五年,百廢待興,北部的西洲、西部的圖源、南部的江離,都虎視眈眈,偏偏此時越王竟然反心大起,大淵南北分崩,江湖朝堂接下來定是一場惡鬥。
如今,南北將領儼然已經站在了兩個陣營。一邊是新上位的年僅16歲的新帝,一邊是先皇第二子越王,眼看就要陷入兵荒馬亂當中了,這不,幾天前衙門就已經派人征兵了。
不過,劉鬆這裏還是安靜的,甚至安靜的有些詭異。
劉鬆所在的青神村,距離京城一百多公裏,遠得很,但是江湖信息傳得快,劉鬆知道,青神山上的飛蓬教這幾天集合了一大批教眾,鼓動著大家去參加南北爭霸賽。謝大極雖然不太可能親自去,可飛蓬教糾集各路英才前往參加武林大會的原因,不言自明,那小娃娃肯定是有想法了。
武林大會比武的擂台設在居於大淵南北中間的刀城,下個月中旬就到了約戰時間,說是擺擂台爭武林盟主,其實多半是給上麵那些權貴當下酒菜。
權貴愛鬥雞鬥蛐蛐,大概是一個道理,這次他們決定先讓江湖人爭個輸贏,看南北能人誰更凶殘,好為接下來的大戰熱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