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沐不說話,白衣男子正了正髒亂的衣衫,邁步走了過來,我好像不認識你,你找哪位?
陸沐凝了凝神,問道,你就是白衣劍客?
白衣男子一愣,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了一句,白衣劍客早死了,你走吧。
說完這句,白衣男子轉身走到一張小桌前,不再理會門口的陸沐,他端起一碗茶水大口暢飲,隨後用袖子擦擦嘴角,大呼一聲,痛快!
白衣男子的舉動讓一向細致的陸沐察覺到了其中的端倪,自己剛剛提起白衣劍客這個名字時,他的眼神明明恍惚了一下,人身上最不會騙人的就是眼睛,若是白衣劍客已死,那他又是誰?
白衣男子見陸沐怔在原地不肯離去,語氣開始不善起來,他用力拍下茶碗,對著陸沐說道,跟你說了白衣劍客已死,趕緊走吧。
陸沐邁步向前,站在白衣男子麵前質問,想讓我走也可以,除非你告訴我你的身份,若是如你所言白衣劍客已逝,那你又是誰?與那白衣劍客是什麼關係?
白衣男子麵露怒色,冷冷的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陸沐不依不饒,你若是不肯說那就是心裏有鬼,白衣劍客根本沒死,你就是那白衣劍客對不對?
胡說八道!我怎麼會是白衣劍客,我奉勸你趕緊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你就告訴我你是誰,告訴我我就走。
你!白衣男子被陸沐氣的牙根子直癢癢,我說話你聽不懂嗎?你耳聾是嗎?
縱使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可陸沐依舊不為所動,陸沐這種死纏爛打的模樣把白衣男子氣的夠嗆,白衣男子怒火中燒,你不走是吧?那我就把你打出去!說罷就猛地一拍桌麵,跳起身子提拳直逼陸沐麵門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碩大的拳頭已經迎麵而來,陸沐大呼一聲,好快!
果然如掌櫃所言,白衣劍客武功高強,兩人你來我往短暫交手過後,陸沐有些招架不住。
白衣男子拳法技藝精湛,每次出拳時都舞的空氣呼呼作響,剛剛交手中有兩三拳打在陸沐胸膛,鐵拳擊打的陸沐身上,那五髒六腑都盡數一顫,陸沐疼的齜牙咧嘴,倒地喘息。
就在這時,白衣男子跳起,舉拳從空中落下,陸沐驚恐不已,這個力道的拳頭砸下來,若是被打中,恐怕性命不保。
拳頭即將落在陸沐腦門,陸沐疼的無法動彈,就在萬念俱灰放棄抵抗之時,那拳頭卻停住了,陸沐腦袋一片空白,隻是感覺臉上有勁風拂過。
白衣男子麵容從憤怒恢複寧靜,收拳起身,你輸了,我不想殺你,趕緊走吧!說完白衣男子便轉身走開,陸沐則趕緊掙紮著從地上爬起,看著白衣男子的背影喘息著說道,你就是白衣劍客!
陸沐的這種執著勁兒真是讓人頭疼,都已經被打的倒地不起了還要苦苦追問白衣男子的身份。
麵對陸沐的再次追問,這次白衣男子竟不反駁,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又喝了起來。
陸沐也顫顫巍巍的走到椅子前坐下,對著白衣男子說道,你分明活著,為何要說自己死了。
白衣男子不為所動,感歎道,生與死有什麼意義嗎?我們隻是滄海一粟,你何必苦苦追問。
陸沐爭辯道,怎會沒有意義,每個人都有摯愛親朋,我們不隻是為自己而活。
白衣男子歎了口氣,神情迷離的望著天空,對我而言,摯愛已逝,我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小兄弟,有些事,你不懂。
陸沐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白衣劍客是為情所困。
得知自己觸動白衣劍客的傷心往事,陸沐很是愧疚,晚輩無意為前輩帶來困擾,請前輩見諒。
白衣劍客擺擺手,罷了。都已經過去了,不重要了。
剛剛那一番交手,也讓飽情字受困擾的白衣劍客發泄了這些年壓抑在心中的憤恨。
他看著眼前這位真摯的少年說道,我早已不問世事多年,你找我所為何事?
陸沐道,我聽聞前輩有過非凡的過往,不知為何久居這深宅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