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他說不出,非要說的話,她就是原因本身。
宋黎不問了,握住頰側他的手,唇移過去,柔柔地親了親他手心。
她還沒想好回答,盛牧辭也沒再問,難得見到麵,不該把氣氛烘得這麼嚴肅。
他笑,下巴擱到她肩上,唇貼著她側頸,語氣玩味起來:“想不想我對你更好點兒?”
那天宋黎穿的也是襯衫,一條淺紫色的短袖襯衫裙。在他的話裏困惑片刻,想到前幾回的話,她突然明白了。
“……盛牧辭!”宋黎低低嗔怨。
耳畔他的聲音繾綣著:“不是說過了,回來後要補償你。”又問她嘴還是手。
這人真的是,永遠說兩句就開始沒正形了。
客廳的前方是陽台,垂著一麵白珍珠的簾子,夏末溫涼的南風推著進來,珠簾子晃得撞出清響。
正值午間,外麵的天光照進來,光線太亮了,每個表情都能被瞧得清楚,讓人萬分窘迫。
中午的陽光溫柔而熱.烈,他們在客廳的沙發不經意就過了午飯時間。
過後宋黎走出霧氣蒸騰的浴室,身上垮著睡裙,臉頰到頸部的皮膚泛著一層薄薄的粉暈。
望一眼客廳,男人開著腿,依然懶懶散散地坐在沙發上,下頷微仰,喝著水,喉結滾動。
想起不久前的事,宋黎滿心羞恥,紅著臉難以自然地麵對他,就沒出去,也沒出聲,一轉身兀自躲進了臥室。
盛牧辭回眸就看見了她悄悄溜走的背影,知道她是害羞了。
他薄唇勾起一彎括弧,手肘搭著沙發背往後一靠,垂著眸回味,那時她瞳仁晶瑩剔透,那雙漂亮的眼睛浮著層水霧,低喚他的名字的時候聲音很軟,還有點兒委屈。
那懵懂可愛的模樣,實在討人喜愛。
盛牧辭唇邊的笑痕泛深,放下玻璃杯,起身朝臥室走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姑娘站在衣櫃前,彎著腰往上提牛仔褲。
他也沒進去,就這麼倚在門邊欣賞。
宋黎餘光瞥見他,嚇一跳,驀地把換下來的睡裙揉成一團直往他臉上丟過去。
“你出去!”宋黎含嗔帶怨地瞪過去。
鼻息間一陣沐浴露的香氛,來自她衣服的麵料,盛牧辭伸手扯下臉上的衣物,料子在手裏軟軟薄薄的,很絲滑。
他挑眉看過去:“又不是沒看過。”
宋黎不吭聲,鼻尖都臊得泛粉。
盛牧辭故意似的,若無其事笑一笑,懶著聲說:“我們該出去吃飯了寶寶,再不快點兒都能吃晚飯了,你不是還要看演唱會?”
“怪誰?!!”
盛牧辭被她這模樣惹得笑起來:“怪我。”
盛牧辭迎著她羞惱的眼神走過去,將睡裙放回到原位:“需要幫忙麼?”
宋黎還沒反應過來他意思,但下意識先踢了他一下,再無情地回答:“不要!你出去等著就行了。”
“這麼凶。”盛牧辭卻笑意濃重:“剛剛不滿意?”
說著低頭親到她眉眼,指尖在她嘴角,語氣很輕:“現在是來不及了,等你聽完演唱會回來,一定伺候到你滿意為止。”
他話說得不明不白,宋黎陡然間意識到,自己唇上他那根指,就是在沙發時用的。
也是出於某種詭譎的心理作用,宋黎總覺得沾上了不對勁的氣味,一下拍開他,臉紅了個徹底,倏地背過身套上衣服。
盛牧辭笑著,沒再逗她,但也沒走,就這麼靠在旁邊,一邊瞧著一邊耐心等待自己的小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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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賀南宜站的演唱會地點在體育館,入場時間是當晚七點半。
宋黎和蘇棠年約好,七點二十在場館門口會合,吃過晚飯後,盛牧辭就開車送宋黎到體育館門口。
下車時,宋黎解開安全帶,猶豫著問他:“你真的不來嗎?”
雖然隻有兩張票,但宋黎覺得隻要他想進來,那肯定一通電話就能搞定的。
盛牧辭伸手捏捏她臉頰:“去吧,我接完十四,在車裏等你。”
“幹等著?不無聊嗎?”宋黎皺皺眉,不是很安心,他千裏迢迢過來陪她,她倒是自己去聽演唱會了,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
宋黎想了想,說:“你和十四回家好了,結束了棠年送我回去。”
他嘴角輕翹:“等女朋友怎麼會無聊?”
一句話宋黎心裏頓時軟綿綿的,突然就不是很想去聽演唱會了,如果不是和蘇棠年說好了,多出的時間她都隻想和他一塊兒待著。
宋黎下車後,盛牧辭沒有直接開車走,目光越過副駕駛座的窗,望出去。
演唱會開場在即,燈火通明的體育館外人聲鼎沸,她走遠,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