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朔皺眉痛得咬了一下煙嘴,煙身向下折了一下,他聽著外麵的聲音,注意力高度集中,發呆的鄭秋也聽見動靜,他動耳傾聽。
與此同時,外麵被圍攻的西裝“夷”瞬息被火焰包裹住全身,火焰靈活地避開了幾欲被怪物嚇到窒息的年輕警員,火紅的色彩在眾人或黑或棕的眼瞳裏熠熠燃燒,震撼直達心底。
“火!哪來的火?!”曲秦說剛蹲著把唐刀拿出來,一抬頭就看見被不知道哪來的火燒到慘叫的西裝怪物,一臉呆滯地問道。
“火……好像在哪裏看見過?”萬鶴背手收身,跟著抬頭看著絢爛的火焰,皺眉思索。
“首、長——”年輕警員麵上帶著欣喜,即將從虎口脫身的幸福無言形容。
“先救人!”
虞河高呼一聲,雙腳一蹬,衝向西裝怪物,兩臂高舉,想要接住被怪物甩掉的警員,倏忽之間,一條長長的東西穿刺過警員的心窩,定睛一看,原來是猩紅的舌頭!
“咳、首、長……”
年輕警員難受地咳嗽著,吐出大量鮮血,染了一地,心窩的長舌又一瞬間抽去,他狼狽地仰倒在血跡斑斑的地上,想將忽感疲憊的眼睛努力睜大,他意識到自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今天隻是他從警的第三年開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離開警校的那天記憶仍曆曆在目。
當發現警校裏有名的學長、工作崗位上的前輩孟材如今變了模樣時,他也一陣難過。
當同事被咬時,他下意識地躲避,同事難過的表情他仍刻在腦裏,心中慚愧不已。
一路上,他不停地安慰被咬的同事,讓他不要難過,告訴他肯定能恢複,以此來彌補當時不小心犯下的人格冒犯,那些時候,他並不怕同事突然咬他。
作為人民警察,要無所畏懼。
他眼眶濕潤地望著趕到身邊的虞河,手顫抖地向他伸去,虞河泣不成聲地顫手握住。
“在、我在……”虞河哽咽。
“如、果……”我不會再怕。
不像電視劇裏那樣,瀕死還能說一大段話,在現實中,這位年輕的警員就這樣永遠地閉上了眼睛,留不了半句遺言。
虞河猛地抱住年輕警員耷拉下的身體,把頭埋在這沒有過太多聯係的年輕孩子的頸間,他的泣聲隱隱約約泄露出。
西裝怪物用不了半鍾頭,連同封印住他行動的銀針,就都被化作灰燼,大片灰燼如霜雪從天而降,讓人發冷。
那長舌在奪去一人的性命之後,乖順地回到主人那裏,接著又如眼鏡蛇潛伏在草地裏,觀察獵物,等待一瞬間咬上去盡情地注射毒汁。
“咻——”兩條長舌如箭射出。
“啊——啊——救命——”
“救命——放開我——”
“姐姐——姐姐——”
“小輝哥——啊——”
“啊——救命——救、命——”
之前那群人沒來得及趁機逃跑,此時都被兩隻女性怪物的長舌圈住脖子,無論是少女、少.婦,還是青年、小混混,都被勒到臉色發紫,他們互相求救,紛紛被逼到走投無路。
一時間,十幾個人被吊在半空。
“吼——”
巨型怪物吼了一聲,肩上的兩隻女性怪物跳到地上,長舌依舊穩穩纏在幾人的脖子上,孟材等特警“夷”衝十幾人張嘴咬去。
黃毛穿著散發騷.味的褲子,被吊著脖子,呼吸不過來,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狼狽不堪,嘴裏微弱地喊著:
“救命呀——不要咬我啊——咬他們呀——不要咬我呀——”
孟材從他身邊掠過,看都不看他一眼,還隱約有些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被吊青年看見黃毛沒有被咬的特殊,立馬想到訣竅,他奮力扒著脖間滑膩惡心的舌苔,讓自己能有喘息的空間,他拚命喊道:
“快!尿出來!它們不吃臭的!”
“屎尿屁——都來!”他難過地喘氣。
“老婆,快——”他朝少.婦伸手。
“小輝哥,孩子——”少.婦一手扒著舌苔,承受頸部的壓力,一手還要捂著五月大的肚子,被吊在半空的難受墜感讓她心生絕望。
“孩子——我的孩子——為什麼——”叫小輝哥的青年竭力吼叫,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帶人走這條路,從早上遇到娘娘腔就開始很倒黴。
“尿不出來——”
小混混們紛紛痛苦叫喊,平常格外勤快的屎尿屁,關鍵時候真.他.媽不靠譜。
早知道不跟著這群人跑過來了,都怪死紅毛,帶著黃毛過來一起在他們麵前裝能耐,說帶他們搞大事,他們才跟過來的。
嗬嗬,就這?
媽的,老子命都沒了,還搞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