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的金雞獎各項提名相當冷門,有一些此前和此後都聞所未聞的片子。
比如《額吉》和《愛在廊橋》,對於絕大多是觀眾來說幾乎完全陌生,沒有上院線;上了院線的也上的不久,比如《歲歲清明》,“三日遊”後總票房低到無法統計,因為是一部西湖市地方方言作品。
其他地區的觀眾看這得先戴上痛苦麵具,變成狼人模樣。
這一大堆風格迥異,成本相差極大,完全不該在一個匹配對局的片子,偏偏同時出現在多個獎項角逐中,令媒體以為金雞獎是想要有大幅度的改革,先整點爆冷門的給外界暗示暗示。
此前,金雞獎一直因為過於偏向於“主旋律”電影飽受詬病,受政治教條主義影響過濃,港地電影人文雋批評金雞獎“所有的獎都是有交易,有條件的”……
這種情況導致大陸影圈崛起後,金雞一直隻是“名義上”的華語電影圈最高獎,實際上業界更認可的還是寶島舉辦的“金馬”獎——雖然那摻和的私貨也不少。
但凡事就怕比爛。
近十年來,金雞獎眾多最佳影片沒一部能入圍歐洲三大電影節,我們來看看這些最佳影片有人知道嗎?
《生死抉擇》、《驚濤駭浪》、《暖》、《太行山上》、《美麗的大腳》……
實際上這些片子很不錯,但不至於到了代表兩年一度的中國電影最高水平的地步,拔他們出來實在是捧殺,自毀長城。
本屆組委會主席是方沂的老師兄,也是個對媒體實話實說的人才,此前媒體問他這一屆是否會再出現“雙黃蛋”?
雙黃蛋意思是一個有絕對性定語的獎卻頒發給多方。像是“最佳”影片給了兩三部片子,影“帝”給了兩三個人……結果是損害獎項的公信力,獎項失去了意義。
康師兄太老實了,“在現行體製下,並不能保證不再誕生雙黃蛋。”
給媒體猛潑一盆冷水。
以至於方沂竟然也沒有把金雞獎太當一回事。他入圍了“最佳影片”、“影帝”和“最佳劇本”,和《大地震》、《鋼的琴》有直接利益衝突。
但他入場碰到馮導和《鋼的琴》導演張蒙時,他還能笑著揮手,另兩個導演也和他狀態差不多,大家比較放鬆。
搞不好大家都有獎可以拿,都是最佳。
金雞獎不但搞過雙黃蛋,三黃蛋都搞過,那不正好眼下的一人一個嗎?
落座後不久,上麵出現一男演員吳鋼,宣稱擔任這次頒獎禮的主持人,接著開始講單口相聲了:
“電影記錄著樸素的人生,也書寫曆史的畫卷,我的母親《暖》有一雙《美麗的大腳》,我的父親《駱駝祥子》陪他走過《太行山上》……”
原來是把曆屆的最佳影片名字串聯起來了。
這活兒整得有點尬,方沂如坐針氈,不過其他人很欣賞,紛紛流露出憧憬的目光。
“誒!”
劉天仙捏方沂的肉,小聲說,“我們的電影今後能上這名單嗎?”
方沂:“我不知道啊。”
她不滿意,“說的也是你的電影呢~怎麼沒什麼熱情呢?”
“我做夢,夢到有個姓韓的人,告訴我至少能拿一個獎,隻是不知道哪一個——現在自然失去了驚喜,而且如果我那唯一的一個獎,還得和其他人其他人分……叫我怎麼高興的起來呢?還不如不要,起碼還有人會為我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