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的衣服被虞姝扒下來,精瘦的肌肉恰到好處地分布在腹間和手臂,漂亮又令人血脈噴張。

他平日裏瞧著是麵若白玉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嬌氣少爺模樣,可沒想到這脫了衣衫卻又是另一副模樣。

之前給沈鈺泡藥澡的時候,沈鈺還是穿了一件裏衫的,被水打濕了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想;然而現在少了那層薄薄的遮擋,卻是直擊人眼的誘惑力,若不是那些結了痂的疤痕和新傷,虞姝已經大放調戲之言了。

小娃娃手法熟練地打開藥瓶,開始專心致誌地為沈鈺上藥,嫩白的一張小臉耷拉著,兩條細細地眉還頻頻蹙緊。

“這兩道傷,是在百器靈陣中不小心留下的。”

“這幾道疤,是當初在夢浮宮墓室裏留下的吧?”

“還有這一道疤,是跟禦臨川打架的那次?”

“這些,是不是都是桑青幹的?在靈藥峰上,還有今日的。”

虞姝一條一條地數著,沈鈺的這些傷疤,有一半都與她有關,這還僅僅隻是外傷。

沈鈺一直插不進話,隻能等到她上完藥,才溫柔道了一句:“沒事。”

虞姝輕輕地瞥他一眼,又問:“剩下的那些傷疤,是你以前盜取靈藥留下的?”

沈鈺也不掩飾:“嗯。”

“為什麼?”

沈鈺看著她遲遲沒有回答。

虞姝忽然意識到自己多問了,她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剛上了藥,你便先好好休息。我們明日再去靈劍宗也不遲,免得到時候你自顧不暇,我可沒辦法指望你。”

見虞姝要走,沈鈺連忙叫住她:“你去哪兒?”

虞姝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我當然是要好好觀賞觀賞沈世子的豪宅啦。”

沈鈺道:“我陪你。”

虞姝卻拒絕了,出門前還沒忘帶上那兩壺好酒。

“你不許喝酒!”

被抄了家的沈府沒有什麼可觀賞的,除了一些枝葉頹敗無人打理的樹,便是已經枯萎凋謝了的花。

虞姝覺得這兒倒是跟她的靈藥峰有得一比,比一比哪一處更加荒亂淒涼。

她想尋一個好地方喝酒,不知不覺地便走進了一處院子,倒是與外麵的狼藉截然相反。

隻見院中栽了一棵桃樹,比尋常的桃樹要粗壯不少,而且這並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那枝頭卻綴滿了粉色的桃花,淡淡一眼,好似一片薄薄的粉霧,正盛放著盎然的生機。

桃樹下還支了秋千,秋千的對麵養著一池魚兒,虞姝剛一走近,那些害羞的魚兒便藏進了一朵朵潔白的睡蓮底下,隻露出漂亮的魚尾。

一抬頭,漫天的雲霞一會兒如染了胭脂般的棉花,一會兒又似金色的波浪,瑰麗又迷人。

虞姝還沒去坐那秋千,便能想想蕩秋千時的愜意。

這院子並沒有被凡間皇宮派來的人抄掉,虞姝不得不猜測這外麵是有人故意下了結界。而且這兒久久無人來,卻依舊充滿了生機,一看便是有人用靈力精心維護的。

能在沈府造這樣一處地方的人,便隻有沈鈺沈世子殿下了。

虞姝瞧著那座大門緊閉的屋子,心想,這兒,應該就是沈鈺那位已經過世的娘子曾經住過的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