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拉著鼠軍師重新回到座位。“消氣消氣,我家老太爺曾也是上過戰場的人,這戰場上死個人也是常見的事,不管是胡人還是漢人,這上了戰場哪有不死人的理,你說是個不?”
鼠軍師本就不是因為這個點生氣,見重新回到談判桌目的達成,也不再糾結剛老太爺提起的‘死個胡人常有的事’這一茬。
老太爺見鼠軍師是個稍有能耐的主,也不再與他搭話。
見老太爺不發言,吳管家心領神會道:“那,這位頭領,我家那小少爺如何能出來呀?”
鼠軍師便將現軍中缺糧與吳管家說了,吳管家麵露難色哀歎一聲,隨後說:“這軍隊打仗沒了糧,就像百姓鍋中無了米。”
當然鼠軍師訴說軍中無糧,是說糧食隻能堅持到明年開春,實際上到入冬糧草就不夠供應了,又或許更早。這點說了倒也沒事,那日進城也無跟著後援部隊,稍微有點心的人都能估算出胡人的軍糧情況。
吳管家有點心驚膽戰地問:“就是不知頭領這次需要多少的軍糧呢?”
鼠軍師並未開口回答,怕直接報出數,驚嚇到對方,於是食指在桌上畫了兩道橫。
這確實讓吳管家吃驚到了,沒想到這胡人這樣的貪婪,來索要二百兩銀子。
這點吳管家不敢做出回應,看向了趙老太爺。老太爺顫顫巍巍地起身,嘴裏吐出一個字:“好”。
吳管家下咽了一口,問鼠軍師:“這錢,是給銀票還是現銀,需要來個人給你搭把手嗎?”
二百兩的現銀可是不輕,一成人手掌握滿能握上兩錠二十五兩的官銀,二百兩的現銀用布袋子背上,來個壯漢背著也吃力,更不用說鼠軍師這小身板。
吳管家特地問了下是否要現銀,他是怕城裏的錢莊遭過胡人的洗劫,取不了銀子。
鼠軍師來了句:“兩個人估計也不夠。”
吳伯說:“手裏拿著,懷裏揣著都夠了。”
鼠軍師點破道:“兩千兩銀!”
吳伯震驚到說不出話,作為趙家管事,他清楚知道即使把趙家查空了也查不出這麼些銀兩,趙家這六七百平的宅邸也不過值上個數百兩銀子。
趙老太爺中指彎曲著叩了叩桌,怒道:“不如你們把這宅子給查抄了,我與我孫兒上街乞食去。”
鼠軍師心裏打算著,這或許還真可行。但往細裏想,或許趙家早已將財物轉移,留下這一座空宅子,再者明目占了當地名門的宅邸,造成的影響也是惡劣的。
鼠軍師說:“不可,老太爺你還是安心待在這兒吧。”
老太爺問:“何來這麼多錢?”
鼠軍師將之前與納蘭武算的帳,又與老太爺開始算起來,老太爺聽了兩句就打斷:“荒謬,你們胡人算賬不顧腦袋上掛著的嘴?”
鼠軍師又說趙家還有別的收入,再直接挑明了:趙貞犯的是殺頭的罪,不給出這麼些錢就等著收屍。
吳伯湊上來說:“既然頭領你這樣斷定趙家在別的行當有收入,那請把證明給拿上來。”
鼠軍師依舊表明:不給錢就等收屍。
吳伯急切地說:“那這樣做,你們和土匪沒有不同。”
鼠軍師回:“我們穿上了軍裝就不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