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進城後先是頒布了禁刀令,還收了捕快們的腰刀,不久後又頒布了禁馬令,說是禁馬不如叫繳馬,先是跟著城裏人的指引尋訪了大戶養馬的人家,管你的馬是從事運輸生產,還是就是有小三養來玩的,統統上繳。毛驢子、騾子可以留下,這兩體力太差,從不了軍,後又是禁止街頭騎馬。
實際不禁止也少有人騎馬上街了,這就等於漏富,雖然胡人目前對尋常百姓家沒采取什麼行動,但盯上的有錢人都會不客氣地上門要求二次捐糧,要是遭遇了不同批隊的,那就是三次四次捐糧。搞得城裏富人苦不堪言,但同為一城人的平常人家對這事卻沒那麼的同仇敵愾。更有些無所事事的街頭混混做起了領路人,領著胡人去尋當地大富之家。也有遭了多次捐糧的富人,見了是當地人帶的路,送走了胡人爺,就破口大罵指責這些領路人:“你這種懶漢,沒良心的人!試問我是做什麼惡事,要讓你這樣對待我?”,而那些人則回道:“不服你就來幹我!反正我沒兒沒女,還就不怕你了!”這下子這些大富之人才恍悟:人心惡毒!是仗著獨身一人借著胡人敲到我頭上來了,若是這城裏都是這樣獨身的人,怕是連我身上這身肉都要叫他們分的剮了去。
這樣,又是行馬在主幹道,偌大的街,唯納蘭李惠一人騎著俊俏高馬帶著趙貞行在街上。
多少人投來目光要看看是哪個人的膽子這樣大,見了容貌是女娃娃才聯想起是那位胡人公主,也都紛紛讓開道。但納蘭李惠行過處,留下的人都紛紛議論:
“哎哎,你瞧這小野丫頭,威風個什麼勁,還不是早晚要給我們皇帝派來的兵將給收拾了,瞧她得瑟個什麼勁。”
“可不是嘛!前幾日她騎馬把那王大嬸都給衝倒了下來。”
“啥?把王霖給衝倒了,她可是有名的不好惹,怎麼樣有沒有拉住那野丫頭給她要郎中的藥費?”
“哪裏有哦!我看就是人站她麵前她也不敢吱一聲,平日裏對人都凶悍的很,你說街坊鄰裏的你凶個什麼勁呢!這下子好了叫這胡人的小丫頭給教訓的不敢說話了,不過我說呀那王嬸子也沒啥大事,就是無病亂吟叫。隔天早都和她叫著在菜市場呢,凶著呢跟菜販子講價的~”
這兩婦人開始臉帶凶相的討論到這裏就成了捂嘴咯咯笑。後頭估計又開始是奚落她們那惡鄰的內容了……
還有男人們討論起納蘭李惠身後那男子是誰,由於那男子臉貼著女子,看不清。隻能猜測起是城裏哪家的俊俏公子,你說一個,我否定一個,說是前天還見著人家。按著身形、年歲猜遍了也沒猜到趙貞頭上,因為早之前就聽說了趙爵爺家的少爺叫胡人給抓了去。最是猜到了應是城裏花柳場所裏的一不知名男妓,叫這胡人公主給虜去享用了
不知這話有沒有叫趙貞給聽見,反正納蘭李惠是聽見了,行在這街突然向上次那樣急駕馬衝出去,這次還有意無意地往人群裏奔,用意驚嚇驚嚇這幫碎嘴的人。
行出這街,納蘭李惠才放緩韁繩,剛那片急促中趙貞也不知覺地手抱在納蘭李惠腰上,納蘭李惠發覺了卻未覺著什麼,也未提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