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梁山士卒滿懷敬意的跳下戰馬,雖然各為其主,可他們從心底裏,敬佩這些視死如歸的勇士。
韓存保哪怕武藝非凡,也不可能一人一騎在身心疲憊的情況下,於史文恭和卞祥兩大高手,和兩千多梁山騎兵的包圍中存活下去。
可他那臨死前最後的忘我嘶吼,震撼了每一個人。
“這才是真男人!”卞祥歎道:“我將來若是能戰死沙場,此生也是無憾!”
旁邊的梁山眾將雖然沒有接話,可心底裏也同他一般感觸。
眾人感歎幾句,卻也不好再拖延。
吳用下令道:
“史教師、張清將軍留下收拾陣亡將士遺體,看守潰兵。其餘各軍稍作休整與我繼續前行。”
眾頭領轟然道:“謹遵軍師將令!”
一旁的盧俊義問道:“高俅肯定已經得了消息,不知道還能不能追上。”
吳用道:“董平和馬勥兩位兄弟,已經在濮河邊堵住他的歸路。咱們隻要追上去,逼他高俅往北走臨濮和南華中間過,此戰定盡全功。”
張清聞言,拱手道:“那禁軍中有好幾千騎兵,不知道二位兄弟能不能守得住。”
吳用點頭道:“所以咱們得快些,若是讓他過了濮河,此戰雖勝,可總有些遺憾的。”
眾將聞言輕笑道:“那是,畢竟把高俅這大貪官給跑了。”
大軍原地稍作休息,便上馬往西追去。
……
遠在幾十裏外的濮陽東北方,古靈山的巨大峽穀之中,數千馬軍不急不慢的小心穿過山道,回到了空曠的大地之上。為了方便在山穀中穿行,甲胄全部都陀在馬匹之上,可輕一色的健壯軍馬和整潔的軍衣,還是能看出這是一支戰力非凡的騎兵。
為首的一員將領,感激的對旁邊一位青衣儒生躬身下拜道:“多謝許先生這段日子的指引,不然我軍定不可在這峽穀之中如此行動自如。”
身後的士卒也學著主將拱手行禮。
那儒生連忙躬身回禮道:“小可如何能當得起呼延將軍和諸位梁山好漢的大禮。切莫如此。”
那儒生笑道:“何況貴寨浪子燕青乃小可舊友,大家更加不用這般見外了。”
呼延灼聞言惋惜的道:“這幾日常與先生暢談,受益匪淺。而我山寨柴大官人素重英雄,以先生文武雙全之才,又有燕小乙這位好友在,您為何不願同我等一起投山呢,將來……”
儒生見他還在相勸,心中長歎一口氣。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是繼續選擇留在這深山之中,避世不出。還是用自己心中所學,建立一番功業。
可最後,他還是舍不得這世間清靜。
微微一笑,客氣道:“並非小可不識好歹,將軍多日誠心相邀,心中感動至極。也知道貴寨寨主仁義無雙,隻不過……”
微微拱手道:“依將軍的情報來看,除非高俅逃過濮河,最多今日傍晚便會過來。呼延將軍還是早些上路吧。往東二十裏便是臨濮縣。此地除了縣城,一望無際皆是平原,以您手下這支連環馬,當可一戰定乾坤……”
呼延灼見他下定決心,不願意出世,心中雖然惋惜,可也知道人各有誌不能強求。
再次拱手拜謝後,回身道:“解珍兄弟,速速領軍往西哨探,本將自領軍往臨濮等候。”
身後的解珍忙道:“小弟接令。”
然後呼嘯一聲,幾十個梁山士卒同他一道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那儒生微微點頭,對呼延灼道:“小可就此告辭了,願將來還有機會能與將軍把酒言歡。”
呼延灼微微拱手,也不扭捏。
“好!將來若有機會,我再來古靈山看望先生。”
二人雖然相識不久,可都互相欣賞欽佩,此時離別,滿是不舍。
……
看著那儒生飄然遠去,消失在山林之中,身後的雙尾蠍解寶也是不無惋惜道:“這位先生若是能投山寨,大官人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呼延灼微微點頭,道:“隱居山穀中雖然可惜,但也是人各有誌。將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