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也想的很透徹。

自己今年不過十八歲,修煉長春不老神功,壽命更是悠遠綿長。

而這位便宜嶽父,比自家父親還要虛長了兩歲。

即便真氣大成,可以延緩衰老,可是五十一歲的高齡,又還有幾年可活?

到時候花著你的銀子,睡著你的女兒,揍著你的外孫。

還不知道是誰占了誰便宜!

翁婿一時間主盡賓歡,甚至陳慶之下山,都是大當家親自送到山腳下的。

少頃,回到寨中。

大當家隔絕眾人,獨自邁進聚義堂,腳步聲在廊道中激起陣陣回響。

“邱叔這位女婿倒是不凡,年紀便有如此修為,更重要的是少年得誌,卻沒有為虛名所累,隻要稍加培養,又是塊良才璞玉。”

堂中,一名錦衣玉服的青年男子正從屏風後麵走出,手裏把玩著一塊巴掌大的山玄玉佩,一邊嘴裏向大當家道喜。

顯然這對翁婿先前的交談,都被屏風後麵之人聽得一清二楚。

而能夠讓大當家幫忙遮掩蹤跡,這一位的身份自然也是非凡。

“殿下此言真是折煞了人,邱道榮隻要還活著一日,便一日為君上侍衛,縱使奉命潛伏在這兗州府,隱姓埋名,也絲毫不敢忘記君上知遇之恩。”

不料大當家聞言,竟是推金山倒玉柱地抱拳跪下,恭恭敬敬稱眼前男子為殿下。

“父王自然知道邱將軍一片忠心,將軍放棄沙場搏殺功名的機會,甘願為我父子大計隱姓埋名,如此情義怎當不得本世子一聲叔伯。”

男子趨步到邱道榮身前,連忙伸手將其扶起,無不情真意切地道。

僅僅隻是看上去輕飄飄一扶,就輕鬆把對方拖住,可見此人內功之深尤在邱道榮之上。

“末將,敢不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邱道榮銘感五內,一張方臉端是漲的通紅。

“諸位將士為我父子蹉跎半生,若是再得不到與這份功勞匹配的恩賞,父王的脊梁怕不是要被世人口筆戳爛。”

“邱將軍且放心,隻需再等上三五年,讓京營再被文官們禍害幹淨些,大計成矣,待他日父王榮登大寶,將軍必不失封侯之位。”

在暨省地界上,敢言謀朝篡位之事,這位的身份顯然已經明了,正是當今福王的世子。

世子的一番話端是講的邱道榮熱血沸騰。

封侯拜相,自古以來都是文臣武將的最高理想,如今就在眼前,怎能讓他不內心躁熱。

作為福王昔日近衛,邱道榮一路跌跌撞撞爬到校尉的位置,其中心酸可想而知。

隻為舊主大計,毅然決然從軍伍退下來,甚至帶著一眾手下隱姓埋名到今,為的難道不就是這句話嗎?

“末將,願為大王先驅!”

邱道榮持軍伍中叉手禮,高聲唱喏道。

對大當家的態度很是滿意,福王世子點點頭,滿懷感慨繼續開口。

“想當初,皇祖父本來是中意父王繼承大統,皇祖父雄才大略,將滿朝文武壓製的死死,所生六子中唯有父親英明神武最肖他。”

“隻因先帝陰柔軟弱,群臣不希望再有一輪大日淩駕在他們頭上,冒死上諫,硬要保住這位的太子寶座。”

“甚至不惜製造意外讓皇祖父落水,堂堂外景境界的大宗師,最後居然因為落水後風寒發作,藥石難醫而崩,你可笑不可笑。”